脑内的想法,安抚自己道,父皇托孤时特意嘱托了他要好好向顾怀兴学习经世治国之法,自己怎么可以产生这等有违良心的想法。
聂世清柔柔一笑,拉着赵元晋的手坐在美人靠上。
阿月递来一杯茶,聂世清接过阿月手中的茶奉上:“皇上喝杯茶润润嗓子。”
赵元晋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好茶。”
聂世清道:“臣妾的故乡年年都往宫中进贡茶叶,臣妾的父母便是茶农,如今臣妾忝居一宫,他们得了好茶总也会往这送一点,不过比不上进贡的御茶便是了。”
阿月道:“皇上不知道,这茶是娘娘亲手烹的,因而格外的香。”
聂世清嗔着喝住阿月:“皇上面前不许无礼。”
赵元晋却只是摆摆手示意她继续说。阿月得了赵元晋的令,更大胆地说:“娘娘不知道皇上何时来,因此日日都备好了茶,只愿皇上能在来时喝上她亲手斟的茶。”
他眼眸幽深,直直地盯着聂世清,叫她避无可避,问道:“阿月说的可是真的?”
室内气氛暧昧,阿月识相地退了出去,只留赵元晋与聂世清二人。
不过一日时间,满宫的宫人都说昭苑的聂美人可真是有本事,皇上不过去看了她一回,便解了她先前被顾大人所下的禁足令,还让兰妃娘娘在宫里苦苦等了一晚上。
虽说不在皇宫里了,兰妃的居所也是栽满了兰花。兰妃听着下人的禀报,一不留神掐了一片叶子下来。
大宫女萦雨道:“娘娘放宽心,莫气坏了身子。”
这萦雨是她自娘家带进宫来的,自小同她一起长大,因而兰妃也极是倚仗她。
兰妃握着剪刀,淡淡道:“我气什么,不过是想起了怀兴的话罢了。”
顾怀兴回朝那日,曾来探望过她。彼时聂世清刚刚被册封为美人,皇上也连着几日都歇在了她那里。
其实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妃嫔,完全没必要放在心上,可那日碰巧聂世清在宫中散步时遇见了顾怀兴。
后来顾怀兴到她宫里时脸色很不对劲,却什么也没说,只告诫她要小心聂世清。
她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如今禁足之期未到,皇上不过是去她那里宿了一晚,便解了她的禁足。
鬓边的步摇兀自晃着,兰妃捂着嘴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道:“本宫近日来觉着身子乏得很,聂美人那里你多盯着些。”
萦雨不知想起了什么,试探着问:“娘娘的小日子可来了?算起来就在这几日了,莫不是......”
兰妃懒懒道:“既如此,你明日便请个太医来瞧一瞧吧。”
皇帝新登基,后宫仅聂兰二妃,凭着兰妃背后的势力与身份,若是率先生下皇子,那这个太子之位便没跑了。
因此兰妃身边的人亦都十分着急,兰妃服侍皇帝的年岁长久,却一直没生个一儿半女,着实令人着急。
主仆二人沉默了一会,兰妃眯着眼睛打盹,外头进来个小宫女,附在萦雨耳边说了一通,萦雨面色大变。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兰妃并未睡着,索性坐起来道:“什么事不敢当着本宫的面说?”
萦雨看了一眼那个小宫女,将她打发出去,随手替兰妃整整发鬓,一边道:“是十二公主。”
兰妃诧异地望了她一眼:“怎么扯到十二公主身上去了?”
萦雨道:“娘娘且耐心听奴婢说完。昨日不是春日宴吗?”兰妃仔细思索了一下,突然有了印象,示意萦雨继续往下说。
萦雨继续道:“昨日顾大人也去了。”她说到此处特意望了望兰妃,果然后者的眼神与她交汇在一处,她惊奇道:“他不是最不爱凑这些热闹的吗?今年可吃错什么药了?”
萦雨似乎对兰妃这样亲昵的口气见怪不怪,只管讲自己的:“这便是奴婢要说的了,往年顾大人不去,是因为那人没去,今年她去了,顾大人自然也是要跟去的。”
兰妃咦道:“是谁?”
萦雨道:“唐大人。您猜方才那奴婢听见了什么?十二公主一向爱慕秦大人,您是知道的。”
兰妃淡淡道:“是啊,十二公主前几日还吵着要去春日宴呢,这种宴会,她最是讨厌了,若不是为了秦先裴,她怎么会去。”
萦雨道:“正是,这回十二公主去也是为了秦大人,今年十二公主没约着秦大人,说是秦大人和朋友有了约,自然了,依照十二公主的性子难得有一次能亲近秦大人的机会,便也跟着去了,才知道秦大人约的朋友正是唐大人,您也知道,唐大人未有自家的府邸,一直住的是驿馆,而这邻居恰好便是秦大人。”
兰妃点点头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萦雨又接着道:“所以还有后续,昨日里朝臣们皆说顾大人对唐大人,似乎很是不一般,就连秦大人也刻意帮着唐大人。昨日秦大人早早便离了席,唐大人喝多了,顾大人也跟着送她回去,十二公主本是要追着秦大人出去的,谁想到竟看见了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