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齐眉相守终老。”见凤弦没有躲开,不免心下一阵欢喜。伸手捧了他的脸渐渐靠拢,方要吻上去,忽听他道:“那梁鸿隐居山野,靠给人舂米为生。哥哥难道肯放弃天子之尊,做个农夫吗?”
不等飞鸾作答,忽见小楼进来道:“启禀太子,四殿下求见。”<a
☆、第四十二回 今日今时方识君 年年打雁反被啄
飞鸾知凤弦不喜自己无故动怒,只得压下心头火,叫小楼请了苍鸾进来。凤弦暗地松了口气,起身立在一旁。
苍鸾畏首畏脚的蹭进来,在飞鸾跟前跪下道:“臣……叩见……叩见官家。”飞鸾一听脸上稍稍好看了些,故意道:“休得混说,爹爹才是当今的天子。”苍鸾直起身子,小小的眼睛眨了眨道:“太子哥哥过两日便要登基,想必是……想必是爹爹应允了的,不叫……不叫官家又叫什么?”他虽生得木讷胆小,却是除太子以外唯一的皇子。飞鸾也曾疑心他装疯卖痴,安插了几个耳目在他身边探听消息。数年间毫无破绽,慢慢的将疑心尽去了。
飞鸾叫他起来,瞥了一眼道:“这话是哪个奴才教你说的?”苍鸾弓着身子道:“宫中都怎么说。太子本就是储君,这个皇帝不该你做又该谁了?”飞鸾嗤地笑起来,点手唤他坐下又命人看茶。苍鸾受宠若惊的谢过,在下手椅子上坐了。飞鸾道:“你有何事?”苍鸾忙起身道:“上月我……我已十六岁了,他们说……说新修的王府还有些没弄好,因此推到今日才来向太子请旨。”飞鸾了然道:“原来你要开府建衙另立门户。嗯,很好,待过了登基大典在去吧。”难得他今日好说话,苍鸾大着胆子向前请求道:“我想见见爹爹再走。”飞鸾望了他一眼,踌躇片刻勉强点点头道:“这几日事务繁忙,不曾往爹爹跟前问安,少时我同你一路去吧。”苍鸾方要回话,只听咚的一声响。飞鸾急转回身看时,只见凤弦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消说,此刻飞鸾的心思全扑在凤弦身上,哪里还顾得陪苍鸾向君上请安,只吩咐洞天相随。
君上已搬回明德殿静养。外头虽看不见执枪的禁军把守,暗处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君上时而清醒时而昏睡,虽日日用药,病情却毫无起色,忆昔上林渐渐怀疑这药有些不大妥当。故意断服了一日,君上果然不再昏睡。气恼失望让他的病情陡然加重,不得不再次服用御医进奉的药。 忆昔上林心急如焚,几次欲传信出去,无奈身边心腹尽被飞鸾扫除。
在东宫当差的一个中贵,时翔原与他有些恩惠。那日,无意中得了芳华的消息。晓得时翔的兄长在他跟前服侍,便冒死将消息传递进来。时翔一听,顿时乱了方寸。忆昔托那人将消息带给七娘,再将太子谋害君上一事,务必要传与朝中几位重臣知晓。岂料,那中贵一去如石沉大海。直至飞鸾命人将时翔押走,忆昔上林才知事情败露。
今日苍鸾前来问安,偏巧君上昏睡方醒。
洞天见四殿下一个趔趄,急赶两步伸手相扶。不料眼前一黑,软软的倒在了地上。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忆昔上林不及多想。双双护在君上床前,瞪着眼前之人仿佛不认得。
苍鸾凝神静气打量了眼四周,确定无有其他人,方来至床前跪下叩首道:“儿子不孝,今日才有机会来探望爹爹。”忆昔上林听他忽然变得口齿伶俐了,连那双小眼睛也神采奕奕起来,与往日那个“四呆子”简直判若两人。不仅如此,他方才无声无息,一指将洞天点倒,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不等忆昔上林回过神来,苍鸾起身再向他二人作揖道:“不想宦者中,竟有你们这等忠义之士,请再受我一拜。”忆昔上林慌得双双跪下道:“这是为人臣子的本份。四殿下快休如此,岂不折煞小人了。”苍鸾扶他二人起身,上前牵了君上的衣袖跪下道:“宫中除太子外,只我一个皇子。若非装傻卖痴,恐早已被敬贤皇后与太子所不容。多谢爹爹不嫌弃儿子愚笨,百忙中亲自教导。如今太子为私欲,竟然做下谋逆之事。不仅将爹爹软禁于此,还命人擅改药方。莫说君臣之义,便是父子之情也不顾了。天下忠义之士若得知他的恶行,定会前来勤王。”忆昔上林对了下眼神,又转而望向君上。
连日的病痛,气恼,失望。对芳华生死未卜的牵挂,加上那药的缘故,将他折磨的形销骨立。但他的心并不糊涂,瞬间便明白了苍鸾的言下之意,由不得暗自一声悲叹。小小年纪便知韬光养晦,抑或是不得已,但,可见心机一斑。飞鸾已令他失望寒心到了极点,此时苍鸾的出现,还有他那一番话。叫君上震惊之余,更多的是矛盾重重。这便要上演兄弟夺位了吗?可怜他这个父亲还活着呢。看起来,他们母子忍辱负重等待了许多年。机会终于降临,此时不出更待何时?虽狠极了飞鸾,君上仍不愿他们兄弟相残。可为了芳华,他又不得不做出决定。
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孔,陌生的眼神,君上吃力的道:“你……你也想……也想做太子?”苍鸾见心事被一语点破,不慌不忙的道:“爹爹不替天下苍生着想,也该替我那二哥着想才是。”君上被他说中要害,愣了一下,暗自思付道:“这等看来,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