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对泉州这样局势的低头,对她身后那样背景的低头。
两人相对无言,最后是妙玄书院的张行来了,才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张行是听说阿绶回来了所以特地来拜会的,看到朱登在这里,张行习惯性地嘲笑了一声,道:“没想到这里能遇到朱先生呀,真是少见。”
朱登哼了一声,倒是也没改对张行的态度,他向阿绶道了一声恼,便退了出去,连回也没有回张行一句。这举止张行并没有放在心上,只笑看着他出去,然后对阿绶道:“恭喜燕大人,听泉书院安静了,也就没有什么别的波澜了。”
阿绶只笑着应和了一两声,觉得有几分疲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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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风雨之后的重建来得很快,有官府出力,有书院的自发帮忙,还有百姓们的齐心协力,不过数日,南安便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阿绶也恢复了平静又琐碎的知县的生活——南安县毕竟是小地方,虽然泉州繁荣,又有南来北往的客商,事情一旦走上了正轨,便也不再那样繁多了。再加上王飞燕就是泉州的知州,许多事情都有默契,做起来便也不那么烦心了。
到了年底的时候,鹿桓终于得偿所愿——虽然阿绶现在是知县,没法回去京城,但是燕秋却带着杨氏到泉州来了。
他们自然是来看望阿绶的,作为父母,当然是挂心着自己跑到千里之外的小女儿,再加上知道阿绶这么个小知县年底回京城也不太可能,于是便亲自从京城来了泉州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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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阿绶,杨氏眼眶就红了,她抱着自己的宝贝阿绶上上下下看了一通,声音哽噎得厉害了:“阿绶,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出京城的时候脸还是圆的呢,瞧瞧,现在连下巴都尖了,胳膊也没有rou了……乖囡囡,你受苦了!”
燕秋在旁边也是一脸的沉痛,他看向的是旁边去了京城面圣又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燕纤,他道:“你去京城就报喜不报忧,你看看你七妹都瘦成这样了,在京城的时候你提都不提!”
燕纤露出了一个非常无辜的表情,道:“爹娘,你不觉得阿绶这样更漂亮了吗?都是大姑娘了,要开始讲究漂亮了!要是还像从前那样胖胖的,怎么好看呢?”
燕秋横了他一眼,道:“狡辩!”
燕纤哭笑不得了,于是戳了阿绶两下,道:“快帮你二哥我说两句。”
不等阿绶开口说话,杨氏便伸手拧了燕纤一下,道:“还敢对你妹妹动手,简直不像哥哥的样子了!”
燕纤委屈地看了一眼杨氏,道:“阿娘,你怎么能这样!”
阿绶忍不住笑了起来,抱着杨氏的胳膊撒娇起来:“阿娘你看我瘦了呀,穿衣服也好看了呀!不怪二哥啦!”
杨氏听着这话,仍然是瞪了燕纤一眼,一叠声地吩咐了人下去给做好吃的上来。
这边燕秋看向了在旁边的鹿桓,温和道:“鹿小郎跟着我们家七娘到这边来,也辛苦了。”
鹿桓忙道:“不辛苦的。”
燕秋又道:“鹿亲家也正在路上,过两日应当就会到了。”
鹿桓睁大了眼睛,露出了一个惊讶的神色:“我爹娘也要过来吗?”
燕秋含笑道:“是了,我们已经商量好,就在这里把你们的婚事给定了。”
鹿桓又惊又喜,差点儿就语无lun次了:“那……这……太太太好了!多谢燕相!”
“还喊燕相呀?不改口吗?”燕纤锤了两下鹿桓的肩膀。
鹿桓羞涩地看了一眼燕秋和杨氏,乖乖地改了口。
阿绶愣了一会儿,只觉得脸都红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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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鹿桓的父母来了,婚事便提上了日程,算了个良辰吉日,便热热闹闹地把亲事给结了。这婚事虽然是在千里之外的泉州结的,但两家的亲朋好友都尽可能地赶到了泉州,故而也是热闹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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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阿绶来说,这简直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经过几年的艰苦奋斗,终于瘦到了标准体重,肚肚上面没有游泳圈了。
经过了几年的奢侈享受,也算是吃到了大江南北各种美食。
经过了几年的温水煮青蛙——哎,虽然这个恋爱谈得平淡了些,前面哈无知无绝了一点,但后面的共患难有了,心心相印也有了——美男子已经泡到手(虽然不是罪帅的那一个),但也心满意足。
洞房花烛夜,她摸了摸鹿桓的胸肌,吃吃地笑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是她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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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一下子就是三年过去了。
在南安呆了三年,得了三年的上上等考评,燕秋也受不了自己女儿和自己相隔千里,于是便催促着她调回京城来了。
过了年调令就下来,和新的知县做了交接,阿绶看着自己的县衙,心生怀念。
贺鹏在旁边道:“燕大人太不够意思啦,去京城都不带上我和小谭。”
谭星道:“还好知州大人觉得我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