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疾驰而过,随即便是“当当当……”一阵锣鼓敲响,紧跟着“霹雳帕里……”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怎么了?这是?”
“不知道啊,这是怎么了呀?”
“这……这是朝着田大力他家的方向去的吧。”
“是啊。”
“走走走,去看看。”
好奇的村民们对于新奇事物总是怀中宽容的心情,他们毫不在意被人扰乱了清梦,纷纷批衣跟着这喧闹的队伍跑了。
沐歌也被惊醒了,伸手就想揉一揉眼睛,却被一旁的人用力扣住了手。
“呵呵……眼睛不要啦。”
又是他……
沐歌深吸一口气,才控制住自己的暴躁的心情。
那人借机还摸了两把沐歌白嫩的小手,笑意融融的说:“姐姐,早上好!”
说着,他还凑过来,似乎是在想沐歌的脸颊旁蹭一下。却被人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床上。
“呵呵,打是亲骂是爱。”他一点都不恼,痞子一般的耸了耸肩,豁达的可以。
自从那天沐歌被温氏背下了山后,就开始发起了高烧。那只被狼血浸污的右眼更是血气郁结的让她睁不开眼。
田大力连夜去找了县城里最好的大夫,沐歌吃了几天的草药才算是慢慢控制了体温。只是这只右眼,还是视线模糊,虽然如今外表看起来已经恢复了黑亮,但若是仔细的看,还是能看到那瞳孔见间或闪现的一丝红光。
而与沐歌同时进山的田小栓却是生龙活虎起来,他告诉温氏那天晚上他似乎看见了王磊,才会懵懵懂懂的跟着他进了深山里。至于晓恬,估计也是同样的情况吧。
这一讯息唬的温氏一大跳,她严厉的警告田小栓以后不许再提此事。不久后,田小栓更是见到温氏在某天晚上,偷偷摸摸的一个人在路口烧了许多纸钱。
村里人把恶狼的尸体处理了,还在山上来来回回的寻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王磊的踪迹。王猎户家的李大嫂子心灰意懒,在村民们的帮助下处理完了王猎户的后事。最终她还是背着包袱抱着王猎户的骨灰坛子离开了田家村,此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的踪影。
沐歌回过神来,把视线转回到黏糊在她身边的田小栓的身上。
如今,也不知怎的了,自从打狼的那天开始,这田小栓忽然就黏糊起来沐歌来。在病中都是由他来照顾她,小心翼翼的好似伺候娘老子。
一开始,沐歌起不得身只能随他去了,此时,她不由的翻了翻白眼,朝着喧闹不堪的窗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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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里是圜老爷府邸吗?”油光水滑的骏马上跳下来一个人, 体体面面的与那马儿十分相称。
田大力猝不及防的被鞭炮声吵醒,揉着眼睛,披着衣服急急忙忙的冲出来。打开了形同虚设的大门,被这没头没脑的问话问懵了一下。
那人一身崭新的红衣,怎么看都比睡眼稀松的田大力要体面几分。可他还是彬彬有礼对着田大力行了个礼, 又和气的问道:“请问这里是圜老爷府邸吗?”
“哦,哦……”田大力哦了半天, 实在没想起来圆老爷是何方神圣,还是跟在后面出来的田三省快速的醒悟了过来。
“圜老爷?这个大哥说的是圜九重吗?”
“对对。”那人点头, “这里是圜九重圜老爷的府上吧。”
在村头他就问过了地址, 得知就在村尾不到的位置, 一路骑马过来,就见到这片院子, 想来这里便是那圜府。结果门一开那家人一指路才知道圜府在这片院子的后边。
那人拱手谢过, 带着一路人马敲敲打打,这才找到了正确的地点。
田氏兄弟俩听着远去的锣鼓声面面相觑, 不过,随即田大力忽然的想起当年他爹中童生时, 报录的也是如此的热闹。算一算三弟说起此次府试的时间, 这……这是圜九重中了?!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 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圜九重去省城考试, 家中只余一个年老体弱的老仆人。
老仆人慌里慌张的打开了院门,就被报录的一声道贺震惊的劈头盖脸。
“捷报贵府老爷圜九重,蒙泽宁府知府王, 刃为大业十年泽宁府府试第一名!”
“啊!”老仆人一声惊呼,随即翻着白眼就晕过去了……
报录的明显没见过如此架势,也是一下子便噎住了,他背后报喜的队伍更举着手中的家伙事静默成了一群塑像。
还好有句老话叫做:远亲不如近邻。田家两兄弟一见如此忙跟了来,一个忙上前掐住老仆人的人中,一个忙向报录的致谢,并让进了家中。
如此忙忙乱乱之中,整个田家村都惊动了起来。如今,田家村竟然出了此等喜事,村中的总甲得了消息也紧赶慢赶的赶了过来。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拿了钱打赏了报录的,又赶紧的置办了酒席。村中人俱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无一不对着自家的小子耳提面令更要用功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