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黯哑,带着浓浓的疲惫。
小六子耳朵一痒,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句经典台词“你的嗓音会让我的耳朵怀/孕”,闪神的片刻,易江已经打开话匣。
“你说,我像不像一只癞蛤蟆。”
小六子听了,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栽倒下去。
“我说易神唉,您老是不是在这骂人呢!”您老要是癞蛤蟆,那我们这群屌丝不成了狗/屎一样的存在?小六子腹诽不断,也忽视了易神忽如其来的小感伤究竟为何。
易江下意识地扯了扯唇角,嘲弄地笑。
以前他也觉得不是,他怎么可能是一只癞蛤蟆呢?天底下,怎么会有像他这么勤奋努力的癞蛤蟆?可惜,直到今天才明白了,就算再努力,有些人依然也不过是一只勤奋努力的癞蛤蟆,而已……
所以,就算用冷漠和不合群来掩饰自己的自卑,用勤奋和努力来充实自己灰败的心灵,用所谓的林林总总的优秀来掩盖自己灵魂深处的不安,可是到头来还不是一样原形毕露?
财富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一台破跑车,不过是挥金如土的富家少爷,不过是一个目空无人的混蛋!可是怎么办?他要被自己胸口里汩汩冒出的自惭形秽给淹没了!所有强撑起来的骄傲也好自信也罢,都在那人挑衅而又恣意的目光里溃不成军。
他甚至不敢再在她的目光里多停留一秒,他,简直就像一个滑稽的小丑,假模假式地上场,灰溜溜地下场,注定只能将自己藏匿在黑暗里,卑微而又猥琐地存在。
小六子浑浑噩噩的大学四年,真的一点刻骨铭心的事情都没有。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印象深刻的时刻,恐怕就是那样一个冬日的上午,在室友都呼呼大睡的时候,他刚心满意足地干掉了一个煎饼果子在毫无思想准备地情况下,听了那个一直品学兼优的男生忽然说了一段匪夷所思的话。
然后他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终于起身,在书桌上翻了几本高中教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寝室。那一刻,那个原本高高在上的如神只一般的存在,浑身上下散发的浓浓忧郁,差点惹得他泪水夺眶而出。
默默地,他捏了捏手里的卷纸,忍不住摇头叹道。
“激/情过后果然容易空/虚寂寞冷,兄弟们诚不欺我也。”
易江漫无目的地走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最老样式的国产智能机,他用了很久却依然崭新,细心的他给手机用了柔软防摔的手机防护套。他接起来,是他/妈妈打来的。
四十多的女人,一口浓重的南方口音,嗓门大,语速极快。
弟弟又闯祸了,这次不知道又把哪个同学给打了,对方要高额赔偿,否则就要把人也送到监/狱。
“也”?他为什么要用“也”这个词呢?对了,因为他的父亲也在监/狱。就像以前他上高中时候那些同学私下里谈论他的一样。他们说,易江他爸是个“强X犯”,他和他弟弟又能好到哪里去?以为学习好就了不起了?不过就是一个人/渣的儿子,也是小人/渣。
“要多少才同意和解?”
“十万。”他的妈妈在电话另一端,声泪俱下。
好累,浓浓的疲惫,像聚集在头顶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知道了,给我两天时间。”
母亲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他已经没有Jing力去听,挂了电话,他慢吞吞地坐了下去,就这样在数九寒天坐在了学校冰冷刺骨的路边。
还说自己不是癞蛤蟆?现实马上就给了一道响亮有力的耳光。恐怕不仅仅是癞蛤蟆那么简单了,还是一只深陷在深渊里的癞蛤蟆。那位公子哥说得太对了,他确实配不上她,说是痴心妄想也不为过。
闭了眼,暂时不去想这个糟糕的世界,他只想静一静,放空自己疲惫不堪的大脑。
莫一遥真是服了自己楼上这位,这天还没黑透呢就开始激/战,完全是不顾邻居只求自嗨的架势。他昨晚等了半宿佳人,可惜佳人连个影子都没留给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自己大屯路的单身公寓,刚准备补个觉就被楼上的乒乒乓乓给闹得烦躁不已。男人的嘶/吼女人的尖叫这也见怪不怪,可是你们玩得过了头弄得一副要拆房子的架势就不厚道了啊。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估计睡眠不足的人都火气大吧,他上了楼,狠狠一脚踹上门。
门里的激/战缓慢了一瞬,可随即又响了起来。
他站在门外清晰地听到里面的战况,尤其是女人的咒骂,带着哭腔。
“王子辰你这个混蛋,你要真敢动我我就找人宰了你!”
“死就死,死也能拽着你,老子这辈子值了!”
这对话,画风有点不太对了啊!
莫一遥一个愣神的功夫,房门被里面的人猛地推开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披头散发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嘴角似乎被咬破了红得惊人,毛衣被拽地掉落在肩头,一脸的梨花带雨。虽然知道此情此景分明是女子被恶人胁迫了,可自诩为平时挺有社会正义感的莫大少爷还是免不了被这香/艳画面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