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君陌肃然起敬。平日里对她的容忍,也只是知道成王败寇,不与她正面冲突罢了。
怎么样?今日露出样子了吧?连个平礼也不敬了——想到这儿,贵妃的心下一凉——这样便是说,贤妃已知道我此战必败,因此再也无需对我卑躬屈膝了?
我的佛爷!沈丹青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宝宝们!!!!
☆、十九、滟贵妃(2)
嘉妃先开口:“漏夜过来,打搅贵妃娘娘了。本不该扰了您的清梦,毕竟贵妃娘娘您如今已不主事了——虽则娘娘不主事,但不知怎么,竟还有号令慎刑司私审犯人的权力。本宫身在妃位,蒙皇上信任协理六宫,不得不来问问清楚。慎刑司里押着一名仪澜殿的宫女和一个看守凌御场的侍卫,说是娘娘私自令碧落宫的太监押去让审的,还说娘娘下了令,随便录个口供便乱棍打死。怎么娘娘以为自己贵为四妃之首,便可以随意拷罚宫人了吗?本宫倒想问问贤妃娘娘,您协理后宫多年,可有这个先例吗?”
多么滑稽!
嘉妃的一席话,倒让贵妃愣了半晌。不错,她从行宫回来后,便以身子疲乏为由,暂时辞去了协理一职。君陌怜她忧思,便不来勉强,承诺她痊愈之后,仍是后宫嫔妃之首,将协理之职暂时交给嘉妃。只待她愿意,便随时可以归还这权力。
可眼下,她未曾请旨归还协理权力,君陌也未曾下旨复位。今晚的她,只是一个空有贵妃之衔,而毫无实权的空架子。是没有丝毫权力审问甚至拷打宫人的。
即便明日一早,君陌下旨复她协理之职,她要办的第一件事,便是治今晚的自己一个滥用职权的罪名。
这事情看起来多么可笑!但放在眼下,这就是实情。看贤妃与嘉妃的样子,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面对这种荒谬却正中靶心的质问,她毫无推脱之力。
果然,只听贤妃微微一笑,道:“嘉妃问本宫,倒让本宫想起前朝的旧事来了。太后曾与本宫提起过,从前先帝的郑贵妃宠冠后宫,从不将旁人放在眼里。太后那会子还是皇后,看在先帝喜爱郑贵妃的份儿上,也不去计较。久而久之,这郑贵妃自以为鸠占鹊巢了,私自处死了宫里的一个太监。”
嘉妃“哟”地一声娇笑,又问:“那可不得了。皇后还在,轮得到她吗?”
贤妃道:“可不是,饶是她再受宠,后宫的规矩法度不能破。先帝叱她目无尊上,下无体恤,褫夺了封号,降为贵人,再也不曾召见。”
嘉妃斜睨着一双柔媚的凤目,看了一眼贵妃:“那也是她活该。”
贵妃嗤地一笑,讽道:“嘉妃你无需煽风点火,本宫上无皇后,乃是众妃之首;下无暴戾私裁,审问宫人也是事出有因。你区区一个妃位便敢质疑本宫,才是目无尊上!怎么,拿本宫比先帝郑贵妃,莫非贤妃得了个协理之职,便能贵为皇后了不成?本宫倒不曾听说,不得皇上亲册,谁敢自诩中宫!”
嘉妃一噎,说不出话来,勉强道:“本宫何曾说贤妃便是中宫了?贵妃莫不是没睡醒吧,今日不守宫规,私押宫人的可是贵妃你!”
贵妃一声冷笑,才要出声,便听得姝昀夫人那柔婉而缓缓的声音道:“嘉妃深更半夜的,让人将本宫与贤妃请来此处,并非是为了贵妃私自扣押宫人吧?若是为了这个,明日处置也并不误事。”
姝昀夫人自来了后,还不曾说过半句。她素来得宫中众人信服,即便是嘉妃这等跋扈之人,在她面前,也不敢造次。
嘉妃顿了顿,重整旗鼓,便道:“夫人说的是,自然不是为了这等小事。是因本宫听见慎刑司来报,说贵妃私押宫人,心里头怀疑,便亲自去了一趟慎刑司。”
贵妃不屑道:“知道便知道了,不过是两个宫人在宫中私会。本宫不欲声张,是为了怕婧妃的面子不好过,值什么。大正旗鼓的!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嘉妃瓷白而娇媚的面上透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来:“是么?怎么本宫听见的却不是私会这种事?”
姝昀夫人平和道:“嘉妃听见了什么?”
嘉妃冷冷一笑,道:“本宫听见,就在慎刑司欲图灭口之时,那侍卫招认出,自己便是凌御场中,预先敲松本宫车轮的凶手!而指使他这样做的人,正是婧妃宫中的掌事宫女——沈丹青!”
作者有话要说: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十九、滟贵妃(3)
嘉妃冷冷一笑,道:“指使他这样做的人,正是婧妃宫中的掌事宫女——沈丹青!”
饶是心底里早有准备,贵妃听了这话,仍忍不住惊道:“沈丹青?这怎么可能?”
嘉妃的笑容诡秘而艳绝:“娘娘吃惊吗?更加令人吃惊的在后头呢,若不是本宫亲耳听见,也是真不敢相信。这个侍卫就在殿外头等着,三位娘娘是否召他进来,问问便知。”
贵妃心底里慌极了,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在暗林中的小兽,眼前一片漆黑,知道前方就是陷阱,却不知陷阱在何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