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说你路遇山匪,受伤被劫,可你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像是被山匪抢劫后该有的样子,说个不好听的,若不是你身上那些伤,我甚至怀疑你只是出门游玩的大小姐,出手阔绰,毫不缺银钱。”
“我询问过下午替你看伤的大夫,你身上的伤势除了肩上的是刀伤以外,其他伤痕几乎都是皮rou伤,应该是树枝或是山石刮伤,而且受伤之后伤口浸过水,导致发炎。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应该是从高处滚落之后才会如此,受伤如此之重,按理说你应该就地找大夫处理才对,可是你却强撑拖了三到五天,一直入了宁北郡才敢寻人看伤,我猜你应该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击,亦或是,有人正在追杀于你……”
薛柔目光微闪,手指轻抚着茶杯的杯沿淡淡道:“叶将军不去断案简直可惜。”
叶铁神色暗沉,“这么说,我所猜测的都是真的?从高处跌落,又伤在五日之内,还被人追击……我刚好知道有一个人与你的情况有八成相似,那么,我该叫你阿莞,还是薛清?”
薛柔笑的清浅,她站起身来,朝着叶铁微微福礼,“叶将军果然聪慧过人,难怪出身草莽,却能越过京中权贵坐上如今的高位。在下薛柔,叶将军有礼。”
叶铁手腕刷的一声撑在桌上,瞪大了眼,“薛柔?你是荣安郡主?!你……你不是在京中?!”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宁北郡,而且还成了那个外界广传,据说是杀了郾城太守穆一荣,畏罪潜逃之人?
薛柔踱步走到窗前,轻声道:“数日前,我察觉到北戎时辰南门烈和五皇子呼延博被人调包,而京中那两人都是假冒之人后,便前往郾城调查此事,后找到真正的南门烈和呼延博后,才知道穆一荣与北戎联合,引北戎军队入楚,为北戎入侵大开方便之门,我便想把这消息传回京中向陛下示警,却不想惊动了穆一荣,遭到郾城驻军追杀,最后与穆一荣同归于尽坠落悬崖。穆一荣身死,我却侥幸活了下来,躲过郾城官兵的追杀之后,想办法混入了宁北郡……”
“叶将军,你对我的回答,可还满意?”
叶铁此时脸上全是骇然,他神色焦急道:“北戎入侵?北戎军队进犯?!薛柔,你说的此事可是真的?”
薛柔淡淡道:“你在宁北郡看到北戎公主,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北戎攻楚的大将巴林,如今就在宁北郡中,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几日宁北郡中应该出现过不少怪事吧?而且那几万北戎军队,十有*就在宁北郡周围,甚至有一些已经混进了宁北郡中!”
叶铁闻言脸色发黑。他突然想起那日突然出现对他出手,杀死他营中老将,却又莫名退走,一路想要将他引出宁北郡的黑衣人,还有今日突如其来破坏东菱渠的山匪,和突然闯到飞羽营调兵的齐崇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一把上前就想去抓薛柔。“你跟我走!”
薛柔身形一晃就躲了开来。“叶将军想带薛柔去哪里?”
“北戎入侵是大事,绝不能儿戏,你必须跟我立刻回营。然后去见驻军统领蒙云飞,将此事告知,否则若是应变不急,恐有大变!”
薛柔闻言浅笑出声。眼中带着几丝嘲讽道:“叶将军,你傻吗?”
叶铁身形微僵。就听到薛柔声音冷淡道:“你知道我入城之后,为什么没有直接去找你们?又为什么没有亮明身份,去找宁北郡府和宁氏商行的人?这整个宁北郡中,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我薛柔往里钻,先不说你所谓的蒙云飞到底是否还忠诚于楚皇室,就算他真的忠诚。你可知道,他身边到底有多少探子?到底有多少双眼睛在无时无刻的盯着他?巴林敢带兵前来宁北郡。就是想要废了宁北郡的十万兵力,你以为他会给你机会,破坏此事?”
叶铁满脸寒霜,他总算听出来,薛柔并不相信他,甚至于,她不相信宁北郡内所有的人。
“那你到底想要如何?你虽是宁氏商行少主,可如今却也是南楚郡主,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北戎军队踏入南楚京城,毁了楚国不成?!”
“所以,就只能麻烦叶将军今夜在此休息一夜了。”
薛柔神情淡淡的勾起嘴角,一步,一步地朝着叶铁身前走了过去,叶铁惊觉不对,刚准备暴起将薛柔拿下再说,却不想他手才刚抬起,却感觉到整个身子都如同麻木了一般,用不上半点力道,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他双腿一软,就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叶铁不由大怒,瞪大了眼怒声道:“薛柔!你居然给我下药?!”
“以防万一,为求自保而已。”
薛柔勾了勾嘴角,如今形势紧迫,她怎敢连半点防备都没有,却还故意露出破绽,让叶铁猜到她的身份?早在叶铁喝下那杯茶起,他便已经中了她所下的药,虽不是什么毒药,可却足以让叶铁浑身麻木,一整夜都不能动弹。
她淡淡走到叶铁身前,毫不避讳的伸手拉开叶铁的衣襟,伸手在他贴身处搜寻起来,片刻后,一枚刻着玄鹰白影的令牌便出现在她手中。薛柔将令牌往袖中一塞,直接转身就朝外走去。
叶铁大怒:“薛柔,你到底想干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