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吉祥毫不犹豫地低喝道,说完之后厉眼瞪了那开口的伙计一眼,低斥道:“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小心惹祸上身。”
官府的人既然敢设关卡沿路盘查,不论真假,那郾城太守肯定已经被认定是被人所杀。虽然他也明白,官府的说辞向来都不大可信,堂堂郾城太守,雄踞一方,城内府兵驻军无数,身边更时时有人保护,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人刺杀的?更何况之前几次盘查之时,他也曾见到了那画像上所画之人,那画上的男女各个俊美,全然不像是穷凶极恶之人,若非有什么缘故,谁会冒着得罪朝廷的风险去刺杀一城太守?还有这么大本事能够安然无恙的躲过郾城官兵的追杀,逃出城来?
只是心中怀疑归怀疑,叶吉祥却也明白,不论那郾城太守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人所杀,朝廷的事情都轮不到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议论,在外行商这么多年,他早比任何人都清楚,何谓“祸从口出”四个字。
那伙计看着叶吉祥的严辞厉色,怏怏的闭上嘴,不敢再多嘴去问。
叶吉祥见状脸上的严肃之色这才散去了一些,叹了口气后。转头才发现马车上的女子正静静的看着他们,不由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小子太不懂事,让阿莞姑娘见笑了。”
“吉祥叔不必如此,心存疑惑便想询问是人之本性,别说阿大,就连我也觉得郾城太守的死有些蹊跷,若非时间不对。说不准连我也会好奇询问一番。”薛柔屈膝坐在马车上。用手隔着麻布衣裳轻轻揉着腿上还未痊愈的青肿,嘴里淡淡道。
叶吉祥闻言苦笑道:“这种事情,问的太多就是祸事。姑娘也瞧见了。这一路行来,到处都是在捉拿逃犯之人,之前咱们遇到姑娘的那一片地方,还有大批官兵在逐个盘查。险些把我这些货都翻了个底朝天。要不是这批货京城那边要得实在急,老朽情愿过些时日。等到世道太平之后再带着这几个小子出来见市面,也省得他们什么都不懂,平白惹来麻烦。”
薛柔闻言微垂着眼帘,世道太平?那根本就是奢望。恐怕任谁都想不到,真正的乱世才刚要来临。
北戎派兵入侵南楚,京中有人里应外合。一心灭楚,无论京城最后会落到什么人手中。那都必将是一场血腥之战。如果最后胜利的是楚国之人还好,至少不会波及其他城池,可如果京城当真落在了那幕后之人和北戎皇帝的手上,楚皇被擒,皇室子弟被杀,北戎必定会趁机大举进攻南楚,届时不只是京城,恐怕整个南楚都会陷入战火之中,又何来太平之说?
薛柔揉了揉胳膊,只觉得身上疼的厉害,心中虽然焦急京中局势,可是她也明白,此时的她根本不可能入京。
这一路上的盘查,她虽然都因为脸上的伤势和叶吉祥的车队掩饰了过去,可不代表靠近京城之时,她还能顺利混过去。京城中认识她的人太多,见过她真容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而且根据穆一荣之前说的那些话,他身后的那人对她极为了解,穆一荣身死的事情已经传出,那人知道她猜到她的身份之后,必定会在京城之外布下天罗地网。她如果胆敢靠近京城,恐怕还不等他踏入城门,将消息传给容璟,就会被那人一举擒获。
好在郾城被人刻意搅乱局势,逼得郾城驻军和太守府兵不得不撤回了大半,让她钻了空子顺利逃出了悬崖下的山谷,也让她明白,容璟已经知晓了她坠崖的事情,他那边就算没有收到消息,也必定会有所防备,而且南门烈和暗三几人至今没有被抓的消息传来,相信他们中应该已经有人把北戎入侵的消息传回了京城。
马车“哒、哒”地朝前走着,等到远远能看到高耸在平原上的巍峨城池时,叶吉祥才拉着马车停了下来,他转头看着车上的薛柔笑着道:“阿莞姑娘,前面就是宁北郡了,我们的车队要赶着去京城交易,所以只能送姑娘到这里了。”
薛柔闻言点点头,翻身就想从马车上下来,谁知道她才刚一动,就牵动了身上的伤势,顿时忍不住倒吸口冷气,额头上瞬间就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汗珠,身子一摇晃差点从车上跌了下去。
叶吉祥见状心中一惊,连忙几步上前伸手扶住了薛柔,急声道:“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
薛柔强忍着后背上如chao涌般的疼痛,咬牙撑着叶吉祥的手下了马车,等到站定之后,手心里早已经被汗渍浸透,而面纱下的脸色也隐隐泛着苍白。
叶吉祥顿时忍不住开口道:“阿莞姑娘,老朽瞧着你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你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入城?要不然我让阿大送你入城吧,等着你安顿下来之后,再让阿大回来?”
薛柔摇了摇头,深吸口气压下身上的疼痛之后,这才朝着中年男人轻声道:“不用麻烦了,这一路要不是你们出手相助,我恐怕早已经丧命在那深山之中,如今又怎能再耽误你们?况且你们本就赶着去京城交货,切不能因我延误了时辰。”
“可是你身上的伤……”
“我身上的伤已经不碍事了,只要不跑动,就不会疼的太厉害,而且等到入城之后,我寻到了亲人,他们自会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