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说道,“等这茶话会结束后,他就该来了。”
“是这样啊?”段芙蕖有些愧疚,她今日约见沈小姐,竟是占了自家二哥献殷勤的时间。
她其实有些佩服自家二哥百折不挠的Jing神了。
这样没脸没皮,定然能感动沈小姐的。
段芙蕖找借口尽快地结束了茶话会,与沈清玉告辞。
果不其然,在大门口看见了段景隍的车。
段芙蕖碍着良好的家教没能翻出个白眼儿来。
现在好像距离原本约定结束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啊。
就这么迫不及待?
尽管很鄙视自家二哥毫不矜持的行径,但若能让沈小姐做她的嫂子,也无所谓啊。
段芙蕖很是利落地离开了沈府。
“二爷,”沈清玉将段芙蕖送至大门口,倚在门边,朝他笑,“太心急了可不好。”
“沈小姐不是提早出来了?”段景隍已经从下车,朝她走去,“这就说明我早些到总是没错的。”
“你还有理了,”沈清玉习惯于他的恬不知耻,与他一起走至车前,“今日是芙蕖顾及你,若换了旁人,恐怕你有的等了。”
“那也无碍,”段景隍替她拉开车门,“我是甘愿等着的。”
“尽说些花言巧语,”沈清玉毫不客气地坐进车里,“我一个字都不信。”
“那可不行,”段景隍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进去,“沈小姐,你得信我。”
“苟有恒,”沈清玉看了他一眼,“二爷,你别当我是好糊弄的。”
“哪儿能啊?”段景隍顶着一张叫人欲罢不能的脸,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我保证每日晨昏定省,沈小姐信我啊。”
“晨昏定省是儿媳妇对婆婆的礼节,”沈清玉不乐意了,“我可还没那么老。”
“自然。”他附和。
花满楼一向消费极高,非是有底蕴的家族是不敢轻易来此的。
这里分四主楼——良人楼,盛宴楼,升平楼,玉食楼。
良人楼就是所谓红娘月老之地。
盛宴楼是做宴会场地的,京城里头有些脸面的,升官宴、订婚宴什么的都是在这儿。
升平楼就是个看歌舞的地方,私下也有做ji的买卖,这里鱼龙混杂,不比百乐门干净多少。
玉食楼是个内有乾坤的饭店,基本上就是京城里的势力交易碰头的地方,很容易冲撞到权贵。
段景隍在良人楼定了包厢,隔音很不错。
不得不说,这花满楼的名声真不是盖的。
就连菜名都明示暗示的。
什么君子好逑、寤寐求之,报菜名的小二还念得极为大声。
若是寻常姑娘,也就栽在这儿了。
沈清玉可不这么想,她一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段景隍,道:“再添一道菜。”
段景隍有些不祥的预感,仍硬着头皮问:“沈小姐想添哪一道菜?”
“岂无他士。”她的声音极为好听,说出来的话却在诛他的心。
“沈小姐,”他笑的有些勉强,“不如换一个?”
“那行,”沈清玉通情达理地点点头,“襄王有梦。”
“沈小姐,”他委委屈屈地看着她,“这就更严重了。”
“这就严重了?”沈清玉朝他笑,“那不如,卓女之诗?”
这就不是严重了,这已经是决裂的程度了。
卓女之诗。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这不是和离书么?
尽管段景隍未曾看过这首诗,也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诗。
于是他放弃抵抗。
左右沈小姐是非要堵他的心不可了,让她顺心顺意的有什么不好?
良人楼么,既有结良人之意,也可以说是“愿君日后遇良人,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因而有了这些菜名。
哦,这些菜名都是沈清玉取的。
花满楼,是沈清玉的私产。
沈清玉觉得,在自己开的店里消费其实有辱她的威严,但架不住小伙伴要请客呀。
她还是配合点儿吧。
最后还是添了一道“岂无他士”。
这倒是实话。
就当是警醒自己罢。他苦中作乐般想到。
所以他还是别磨叽了。
主动些总是比闷着不出声要好。
这顿饭段景隍吃的很堵心。
但是这还不是最堵心的事。
“二爷,有劳了,”沈清玉站在门槛前跟他道别,“往后有一段时间功课繁忙,不便约见了。”
这可真是晴天霹雳。
沈清玉说到做到,说了不便约见,就连交际宴也没举办了。
偶尔出席旁人的宴会,不至于两耳不闻窗外事。
除此之外,想见她一面都难。
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