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觉得这宅子空荡荡的,有些寒碜了。
他是很高兴沈清玉能够不那么端着,在他面前放肆的。
总归要让她觉得他特殊才好。
第二天一早,段景隍醒来时还有些懵,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家的宅子。
他本来打算趁热打铁,去找沈清玉的。
不过他回京城继任少帅已经有些时日了,若再不处理军务,恐怕不能堵住那些个不安分的口。
晾她几日,兴许她就开窍了?
段景隍如是想到。
沈清玉发现段景隍要晾着她的时候,已过去好几日了。
这几日沈清玉过得很充实,无非就是与京城里的名媛闺秀交换了情报,又惹得几位公子倾心了。
“可听说了?邵二小姐去了海外念书。”
“段大少也在这个节骨眼上追着去了,竟不顾少帅的位子了。”
“段大少居然是个痴情种,倒是累得段二爷被段老家主骗了回来。”
“好歹也是个少帅的位子啊,这会儿却撞上了一个个都不愿意管事的。”
……
“若要我说,”沈清玉也掺和着,“以宣她竟全然不知段大少的心思呐,这件事啊,有的磨了。”
谁人不知,邵二小姐邵以宣与沈清玉关系好到能共一件衣裳?
当下就有人附和了:“邵二小姐确实迟钝了些,分明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倒是好事多磨了。”
沈清玉勾唇笑了笑,没有接话。
好事多磨?恐怕段大少没那个耐心,就提前剖白了心思。
见过了血的,弃武从文,也不过是那样罢了。
就这样,时间过得很快。
玉器店遣了人来告知她玉牌已做好的消息,问她是否亲自去取。
她这才想起段景隍这一茬来,却没有心思应付他,于是让他们直接将玉牌送至少帅府了。
说是少帅府,其实也就是个办公的地方,不巧,这几日段景隍确实在那儿。
所以当段景隍看见自家属下别别扭扭地跟他说“少帅,有您的物件儿”时,颇有些茫然。
可是等到段景隍见到所谓的“物件儿”之后,恨不得立刻去见沈清玉一面。
那玉牌色泽通透,碧绿喜人,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玉料。
那玉牌是规规矩矩的方形,却很小,段景隍一手能大过三四枚。
正反两面,正面雕了花,刻了一个大大的“武”字,背面只勾了一圈边沿,题了一行小字——“慕君威名,欲守剑鞘”。
武?如今段大少弃武从文,段家是一文一武,可以说是京城独一份的了。
至于那行小字,翻译过来,就是:我很倾慕你的名声,想要做你的剑鞘,护着你这柄锋锐逼人的剑。
段景隍被哄得很开心。
殊不知,沈清玉的意思却是——拿捏住你的剑鞘,掩埋你所有锋芒,为我所用。
段景隍这会儿已将段大少留下来的烂摊子处理的差不多了,没怎么犹豫的就去了沈府。
正好撞上了沈清玉与周寿丞相谈甚欢。
学校放了假,京城里的公子小姐们闲得很,沈清玉就在沈府的后花园办了个交际宴会。
周寿丞从小与她玩闹,纵然出了那档子事,也该是要请他的。
周寿丞知道沈清玉说的那番话,就很气,想找她理论。但是又没什么可生气的,她又不是撇得一干二净,说的是实话。
可他满腔的怨气,一见到沈清玉,就全没了。
哪能舍得对她说重话呢?
于是在他扯起笑容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又在心里唾弃自己:周寿丞,你真是个贱骨头!
他都把脸面垫在她脚下任她踩了,在她毫不在意地踏过时,他还非要笑着说不疼。
可不就是犯贱了。
沈清玉觉得吧,这事有点麻烦。
按照段景隍那护食的脾气,怕是见不得她给周寿丞好颜色。可周寿丞是个无辜的,她总不好板着个脸啊。
可是她也没纠结多久,她又不是非段景隍不可的,男人可以换,发小不能呀。
于是沈清玉没怎么费力的就选择了继续与周寿丞交谈。
段景隍整个人就不大好了。
他很委屈。
明明方才送过他玉牌,说要护着他的人,现在倒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无视他了。
她怎么能这样?
周寿丞是留过洋的,整个人就沾染上了西方绅士的气质,很是扎眼。人群之中一眼看过去,最扎眼的就是沈清玉和周寿丞了。
段景隍想不注意到他们都难。
可是交际宴会是凭请柬进门的,段景隍就这么被拦下了。
他就更委屈了。
又不想在她的场子上闹事。
就只能杵在那儿。
好在沈清玉还是有点儿良心的。
到底是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