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屈身将她抱了起来, 边朝里殿走边吩咐, “楚琏,半日内, 肃清靖军余孽, 全军驻扎苏都。”
“属下遵命。”
屋内世越的手下见头儿都被人家太子一枪穿了喉,哪还有心思反击,离着窗扇门户进的就想翻出去逃命。
楚琏扬了下颚, 冷笑, “兄弟们, 上!欺我殿下, 辱骂娘娘。今儿, 他们一个都别想跑。”
行了半月的越军终日不是赶路就是扎营,身体里的血ye早就蠢蠢欲动,此刻得令还能得了,顿时挥剑砍了上去。
来势汹汹,□□势便让靖军余党吓尿了裤子。
有几个明智的掩护其中一个人,“快出府,去找城里的弟兄!”
外面刀剑嘶鸣,明琬头晕的厉害。
顾琅景摸了摸她的额头,大概是中了暑气,又见了人血才会这般不适。
不知眼下城中是否有染瘟疫,妮子体弱可别被缠上了。
苏都的太守显然遇害,屋里被翻的乱七八糟。
顾琅景在屋里翻箱倒柜总算找到了药箱,可打开后却发现空空如也。
明琬意识朦胧,只看见他在屋里到处翻,眼下两军就要开战,她不想让顾琅景为自己分心,轻轻喊了一声。
“景哥哥。”
顾琅景身子一滞,走回到她身边,见她额头冒着虚汗,心疼的擦了擦,“琬琬,孤在呢。”
“不要再找,我躺会儿——”明琬喘着,说上一句完整的话都费劲。
“躺会儿就好了。”
“傻姑娘。”顾琅景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温声安抚,“孤让他们去寻药,没事的,你再撑会儿。”
东宫近卫留了一半守着屋子,另一半出去寻药。
如此,傍晚时总算寻回来一些车前草。
楚琏也跟着走进来,盔甲里的衣裳shi透,脸上挂着不知谁的血,喘着粗气禀报,“殿下,除了几个逃走的余孽,苏都应该安全了。只是百姓们好像都各自迁逃,眼下这是座空城。”
“无妨。”顾琅景搂着明琬,端着药碗轻轻喂她。
明琬皱着鼻子,可到底人多没怎么闹脾气,只攥着他手臂的手挠了两下以示抗议。
楚琏候在一旁,明显还有很多话要说,可碍于自家殿下正喂娘娘汤药,便没敢打搅。
明琬察觉到,喝完药她佯装伸了伸拦腰,闭着眼睛伏在他肩上,哼唧道,“我困了。”
“睡吧,孤守着你。”
顾琅景将碗递给一旁的近卫,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明琬纤细的手腕推了推他,蹙眉,“不要,有他们守着我就好了,你先去忙。”
见顾琅景仍不愿走,她眨了眨眼,“想吃黄花鱼了,醒来就想吃到。”
“馋猫,孤给你弄。”
如此,总算把他撵走了。
明琬躺在枕上,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怎么也睡不着。
她要快快好起来,不给他添麻烦。
屋外,楚琏挑了一个还算整洁,看起来像是书房的地方作为根据地汇报。
“殿下,靖军副将死在苏都,剩下的大军怕是很快就要攻过来了,您打算如何应付?”
顾琅景坐在榻上,指节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桌面,“探子报这次敌军多少?”
“来势汹汹,十五万。”楚琏神色凝重。
“守城,跟他们耗。”
他轻笑,“远伐漠关已经浪费了许久时间,若久攻不下他们定会士气大跌,且十五万人比之十万,粮饷也要费上许多,我们为何要跟他们打?”
楚琏眼光一亮,“属下这就命人准备去。”
将士们伐了上百根粗壮的树木,拿蛇皮绳紧紧捆在一起,堵在了城门前。又将削的尖锐锋利的木方缠在绳子上,从城楼倒悬而下,防止敌军攀墙。
一千弓箭手驻扎在城楼上,日夜巡视。城门后便是突击近卫营,苏都远远望去,固若金汤。
那日顾琅景未能寻回黄花鱼,城边的河流被瘟疫染上,岸上的草枯黄萎栏,鱼儿翻起了肚皮飘在水上。
靖军果不其然蠢蠢欲动,在苏都十里驻扎下了大军营帐。
主将林恙也是个聪明人,知道顾琅景要避站也不着急,只日日派上体力好的士兵在苏都城楼下破口大骂。
什么难听骂什么,诸如狗娘养的,怂包蛋gui孙子一类——连着骂了五六天,楚琏实在听不下去了。
他拱拳请旨,“殿下,那靖人粗鄙蛮横,满口污言秽语,咱们出去跟他拼了罢!”
顾琅景负手立在城楼上,盯着城下那喋喋不休的大汉,轻笑,“林恙就在底下巴巴的等着,要不你去?”
楚琏顿时蔫了头,他自己肯定不敢去嘛。
“信使走了?”
“走了,属下交代的妥妥的。”楚琏得意的笑了笑,等他们京中援兵军粮一到,看那帮gui孙子如何撑得下去。
“回吧,他们且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