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手下留情!”
宋云萱凌空将手中的刀斩下,庭夙没有走开似乎准备受她这一刀,蓦地,一道黑影飘至,手中剑身一扫,替庭夙挡了一刀。
冰冷的刀尖相撞之音,宋云萱旋身而退,那黑衣人罩在斗笠外的轻纱微微飘起露出一双熟悉的眼睛。
宋云萱猛地迟疑,那人剑光以劈门面而来,她没有闪避只是无声无息地瞪着那人的剑刃刺来,但剑尖只顿在半空猛地一偏挑断了她的一缕发丝。
那一刹,她听到一个声音:“小萱。”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逐渐迷失的心头掀起滔天巨浪,宋云萱浑身一震,右眼猛然剧痛,她捂住右眼定定看着前方那个人。
厅中寂寂,宋云萱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慢慢抬头,右眼淌下一滴血泪。
黑衣人浑身巨震,眸中满是痛色。
“你没事......太好了......”宋云萱抬起模糊的目光望着他哑声说着。
身后传来镜的声音:“勾陈,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动手?”
而宋云萱正转身看他,那只眼睛越来越红。
镜怔住了,因为宋云萱正微笑着看着他:“你说,山鬼迷香的毒是我亲手造出来的,既然我是制毒者,我怎么会不知道解毒的方法么?”
她轻轻抚向自己的右眼,告诉他:“这几天,我一直在把所有的毒素都引到眼睛上,只要我还有一点理智在,我就绝对不会成为你的傀儡。”
镜愣怔地听她说完,蓦地,脸色惨白如雪。
他看到她将手中的刀朝自己的右眼抹去,血水飞洒,她的右眼上是个血窟窿,殷红的血汩汩地从中淌下,浸透了半张脸。
让她的脸像罗刹般可怖。
宋云萱将手里的刀扔在地上,完好的那只眼睛里依然蕴着笑意。
“我是宋云萱,这一世我永远不会再成为当年的女刹。”
镜涩然:“你就这么想逃离我......”
宋云萱痛得痉挛倒地,身体被抱进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那人颤声在她耳畔道:“为什么这么傻......”
宋云萱环抱住他的腰身,血rou模糊的脸上依旧有着淡淡的笑意:“这是我自己研制的毒,除了这个弃车保帅的法子,我没有办法可想,我不想成为他的傀儡,更不想和你们为敌。”
裴澈想拭去她脸上的血迹,可是黏滑的血越流越多,他心痛难抑,只能在她颈畔嘶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宋云萱摸着他亦憔悴清癯的脸庞:“对我来说,对我们来说,只要你还活着,就一点也不晚。”
勾陈刀在裴澈的腰间闪烁出急促的光华。
“勾陈在你这里......”宋云萱伸手将刀握在掌心。
“雅雅带着勾陈找到了我。”
“真好。”
裴澈扶着宋云萱站起身。
“裴澈......”
江爵望着那个黑衣斗笠的人,终于相信他就是那个被他设计摔下悬崖,应该被□□侵体此刻正痛不欲生,苟延残喘的裴澈。
但是他显然并没有如他所料的痛不欲生。
他似笑非笑地问:“你是裴澈?”
裴澈摘下斗笠,露出形容憔悴却依旧俊美的脸庞。
“你......是怎么做到的?”镜后退了一步笑容隐约有着疯狂。
那份毒以孔雀墨作药引,可以让人全身肌肤溃烂,五脏俱毁,却又保人一□□气,让人活在巨大痛苦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作为卫简失败的试验品,他的的确确得到了长生不死的身躯却不得不在每次轮回之际忍受这般非人的折磨。
所以他要裴澈也受一受这些年他所饱尝的痛苦。
可是,现在裴澈依然完好地站在他面前,就连他好不容易抢来的勾陈也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似乎永远也争不过裴澈,永远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为什么......为什么?”他无法理解。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因为我。”
镜浑身一僵,转过身看到那个衣衫脏乱不堪,形貌枯瘦的老者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
镜僵立良久,直到那老人走到他面前。
“还认得我么?江爵。”老人道。
镜定定望着他良久,才哑声道:“你是......朱雀。”
老者随手将手中那用一块破布裹着的刀取出,寒光凛冽,神刀再现。
“阿澈掉在悬崖下,我感应到他出事将他救了回来,”他伸出粗树皮般的手掌示意他:“你知道的,我的血对你们两个来说很特殊,那毒天下无解,但我可以。”
镜默了默,兀地长声而笑:“凭什么......凭什么,他这一生都这样顺遂,凭什么他在绝望时可以遇见你,凭什么我却只能遭受那些痛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