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马鞭飞快地往回冲。
那溪边传来女人的抽噎声,还有婴儿近乎撕心裂肺的啼哭声,没等马停好庭夙已经飞身下马,冲向溪边,那男人把怀中的婴儿几乎整个人浸在了水里,嘴里还在安慰身边的女人:“孩子得了疟疾,本来就活不成了,咱们这样也好让她少受点罪。”
但下一瞬男人回头就看到那青年脸色冷得要杀人,眼里尽是凶戾,他想都不想抽出腰间的刀一刀砍在男人的肩上,那男人惨叫一声倒在了溪水里,庭夙顺势将已经气息微弱的婴儿搂在怀里。
女人冲进水里扶着自己男人,吼着庭夙:“为什么要杀我男人,为什么要杀我男人!”
庭夙抱着怀中的孩子,孩子眼睛紧闭偶尔发出几声微弱的哭声,他的心痛得无以复加,可他无法表达自己的愤怒只厉声质问:“那你为什么要杀了她,我把她还给你们了,你们为什么要杀她......”
女人被他问的瑟缩了一下,而后自顾自哭起来:“我......我也不想的,孩子本来就活不长了啊,我也不想她遭罪啊......”
突然,山间响起一阵群鸟震翅的声音,继而便是永宁的一声惊叫,庭夙飞奔而去就见山道边也不知何时冲出来几名黑衣黑裙的女子,其中一名女子手中长绳嵌套,绳端帮着短箭竟一下扎进了永宁的肩胛骨中,那女子手腕用力将永宁拉下马往后拖去。
庭夙面色一凛忽觉小腿上一阵剧痛,低头看去就见那女人狠狠地将一把剪刀扎进了他的腿中,女人面色仍十分狰狞:“让你杀我男人!”
庭夙反腿一脚将那女人踹进了溪中,冲向岸上,一名黑衣女子骑着马,手里的马绳粗暴地拖着永宁的身体疾驰而去。
庭夙正要翻身上马,身后突然传来数道杀气,他一转身就瞧见十几名黑衣女人从天而降,张开的黑色斗篷像一只只夜色中觅食的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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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了成渝关外居然没有一点动静,呼延灼反而觉得越来越不安,像脖子上悬着一把刀散发着冷意却悬地稳稳当当没半点掉下来的意思,让人时不时地胆战心惊。
呼延灼这几天已经很焦躁了,他和永宁分开得有三天多了吧。
霍珊珊混在侍卫里跟在他身后,呼延灼心里痒痒的想找个人商量商量,于是特地叫队伍里的人停下了做个休息,趁机走到霍珊珊身边道:“霍兄,你们的计划当真万无一失么?”
霍珊珊正在喝水,听到问,道:“这世上哪有万无一失的计划?我们只能确保在最大程度上保证公主的安全。”
霍珊珊一向直来直去,非常实诚,呼延灼想听的安慰半句没听到,他摇了摇头远远就瞧见木卿卿易容的永宁从华丽的公主软轿里走了下来,拿了把羽毛扇子给自己扇风,身边的侍女时不时喂她一颗葡萄一点水果什么的。
呼延灼眼睛瞪大了半晌,这女人可真是想得开,他们都紧张地身上每根筋都绷直了,她倒好每天真把自己当公主伺候了。
他走过去,装作关心地凑过去道:“木姑娘,你怎么还抛头露面的,快进轿子里坐着,不要节外生枝。”
木卿卿咬着水梨,白了他一眼:“抛头露面怎么了,我的易容术连你家公主的侍女都骗过去了,怕什么?”
呼延灼扶额:“那你也不要出轿子,万一有伏兵,你的目标不是太明显么?”
“如果有伏兵我躲在轿子里有什么用,你的轿子又不是铜墙铁壁的,人家一把箭放过来我肯定被扎地跟个刺猬似的,反正都是要死的,我为什么不舒舒服服去死呢。”木卿卿言辞凿凿。
呼延灼被她噎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木卿卿叹了口气:“好了好了,我回去还不成么,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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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队伍又往前走了,木卿卿百无聊赖地坐在轿子里打着呵欠,忽然就听到耳边倏地一声,她下意识地侧身一避,一支箭就扎在了她轿子的木框上,她拔下箭头,四五支箭又倏地飞了进来。
她暗惊:真的差点被扎成刺猬。
轿子外头传来山呼的尖叫喊杀声,木卿卿躲在轿子里,帘子都没打开,留意外头的动静,一串黑影过去了另一串黑影也过去了,火光,刀光,剑光混沌成一片,耳边是尖利的呼啸。
轿子边惨叫声数起,木卿卿想动手帮忙谁料外头传来水若梅的声音:“待在里面别动。”
她立刻不动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动静略消停了,被纱帘隔着的木卿卿不知道外头到底是个什么光景,她没吱声伸手想挑开帘子,谁料下一瞬一只手猛地将帘子打开,一个人探了半个身子进来,那人浑身是血,眼睛是漂亮而妖媚的紫色,嘴唇也像中了毒似的泛紫。
是沈邪兰。
他看着木卿卿,慢慢慢慢地勾起唇角,道:“初次见面,公主殿下。”
木卿卿盯着眼前这个诡异的男人看,不知怎么的心噗通地一跳,啊,这个邪里邪气的男人长得真他娘的对她胃口。
第69章 尾声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