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裴澈面前,裴澈蹲下身揉着它的脑袋。
雅雅呜了一声欢喜地将头使劲蹭进他的掌心。
一双黑靴出现在眼前,裴澈抬起头看着那青年Yin郁的脸,笑了起来:“玄武。”
庭夙点点头,问他:“你现在是小江哥哥?”
裴澈站起身像是帮他确认某件事,笑道:“是啊,我回来了。”
庭夙露出难过的神情,他像个认错的孩子用袖口擦着眼角的泪:“小江哥哥,我没有保护好朱雀和小金妹妹。”
裴澈伸手像个长者一样拍拍他的头:“没关系,他们不会怪你。”
庭夙仍旧低着头,似乎不敢看他。
“玄武,看着我。”
庭夙犹疑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时不自在地缩了一下。
裴澈道:“你看到的那个杀了朱雀和小金妹妹的人和我很像对么?”
庭夙摇摇头说出四个字:“一模一样。”
“玄武,那个人是江爵,我是江澈,我们长得一样,但我们不是同一个人。”裴澈神情一黯,仰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冰冷的酒ye滑过唇角,他抬手擦去,烈寒的目光盯在已经空了的酒瓶上拢着一层讥嘲:“这次的赌约还是我赢了。”
庭夙听话地点头,似乎恍然才见到他一身红衣:“小江哥哥,你要和勾陈姐姐成亲了吗?”
“是啊,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我等了好多年了,可惜这辈子,我和她还要再等等。”他莞尔一笑,眉宇间漾起一抹温柔,手却陡然间将手中的酒瓶掷在地上,白玉制成的瓶身在落地的瞬间粉碎。
他道:“玄武,我们是时候见见那个人了。”
第59章 尾声篇之夜月
那人骑着马安安闲闲地走在山道中, 他青色的斗笠隐在蒙蒙细雨之中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眉目。
兀地,他轻勒缰绳,马儿呼哧一声停下脚步, 那只绿头鹦鹉扑扇着翅膀停在他的肩膀上, 脆生生道:“他来了,他来了呢。”
那人从腰间的小袋中拿出几粒瓜子扔给了它, 鹦鹉张开长着尖钩的小嘴叼去吃了,竟又问:“没别的了么?小气, 小气, 你变小气了呢!”
那人轻笑了声:“我说玄都啊, 你变成鹦鹉之前可没这么多废话啊。”
鹦鹉怂了怂毛,哼了一哼:“我好歹也是个转运神,你这么说我, 会有报应的呢。”
“呵呵呵......神?你倒真会拔高自己,”那人似乎笑得不能自已,他语声温柔神色间却是毫不客气地嘲讽,“你不过是个在山间游荡的孤魂野鬼, 还敢拖大?说自己是神?”
玄都似乎是被雨水淋到了,凉得它翕了翕翅膀蔫了吧唧地不敢再说话了。
雨不曾停,马却被那从山上狂奔而下的野兽吓到了, 四蹄惊起,嘶鸣着要逃走。
雅雅一双狼眼Yin沉盯着眼前那个人,凶狠的低吼在喉间传出,昭示着自己的杀意。
旁边一名神色Yin郁的少年沉默地站在雨中。
那人笑道:“哦, 原来是玄武,好久不见。”他伸手撩开斗笠上的青纱。
庭夙抬起头看着他,瞳孔猛地一缩,全身开始止不住颤抖。
“好孩子,过来。”那人朝庭夙招手。
庭夙一惊,脚步似乎想要挪动但许久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雨丝打shi他额前的发。
那人又笑:“玄武,你这是在怕我”
庭夙仓皇地躲避他探究似的目光,直到肩膀被一只手轻轻一拍,他转过头看着来人,心稍定下,唤道:“小江哥哥。”
“他当然怕你,当年你把他像畜生一样关在笼子里,让他亲眼目睹那么多惨剧,他怎么能不怕你?”裴澈示意庭夙站到他身后,向对面那人道,“我说的是么,宸王殿下卫简?”
听到这个称呼,那人目光微微地一闪,笑如春风:“卫简......啊,这个名字用了好些年了,我也很习惯了,不过由你说出来却让我别有一番感慨,我上一个名字是什么来着?”
裴澈勾起唇,隐隐地冷笑:“淳于宴,那个辗转收留我江氏后人的大恩人。”
卫简拍了拍斗笠,仿佛恍然大悟:“哦,是啊,你看看我,活得太久,记性也变差了,淳于宴,我还叫过这个名字啊。”
裴澈没想到他回答地倒是坦承,唇边笑意更冷:“你的心还是和当年一样的狠,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借夜月的手杀了淳于氏一
家上下三十四口人......如今又摇身一变成了大梁的宸王殿下。”
卫简轻抚着身前马上身上柔软微shi漉的鬃毛,饶有兴趣道:“淳于一族将你囚禁了那么多年,如今我听你这语气你倒像是为他们的死愤懑不平了?”
裴澈没有回答而是问他:“十四年前,小萱被你关在淳于氏的地牢之中是么?”
“是。”卫简惬意地坐直身体,漫步经心地将手背上的雨珠拂去笑盈盈道:“十四年前,勾陈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