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绕来绕去是想问这个问题。
魏喜摇摇头,“欣姐,你放心。他不敢。”倒是她对顾焕兴毛手毛脚的时候比较多。
魏欣松了口气,“那就好。姐姐,是怕你跟他八字还没一撇,就吃了亏。懂吗?”
魏喜皱着眉,她看上去很柔弱吗?
魏欣问了几句魏喜出门在外的见闻,也就关上门退了出去。关上门,她叹了口气,妹妹果然长大了。守也守不住,还跟着男人跑了。
唉——
养大的水灵灵白菜,就这样跟着猪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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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来临,收粮沟的农户陆陆续续恢复干活的作息。村上的人也都不太忙,还没到五月种水稻和收枇杷的季节,大家都是有条不紊地干着活。
知青们给枇杷施完肥,还会去公社新华书店买几本书看。魏喜做事喜欢提前准备,知道离高考的日子也不远。她是希望在77年就考上大学,于是,她也去城里买了几本书开始复习。
她不是什么过目不忘的学霸,以前考上警校之前,学习成绩也不怎么优秀。她丢掉快十年的知识,捡起来还很困难。但她是个有恒心的人,提早准备,是没有错的。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76年发生的大事还挺多。外面风雨动荡,特别是四月之后,顾焕兴收到他父亲发来的好几份电报,每一封电报都令他面色凝重。但他们这个小山沟,倒是平静得很。
又到了农忙时节,还没到盛夏,收粮沟的蝙蝠却天天在低空盘旋,山里的蛇出洞频繁,这几天好些庄稼汉都打了蛇来吃。
魏欣晚上休息时,专门提醒三个小的,“睡觉时,千万要把门窗扣上。不然早上醒来说不定脚上就盘着一条蛇呢。”
魏乐彻底被吓唬住,他知道之前给欣姐说媒的陈大婶,一早上醒来,床尾就盘了条大蟒蛇,直接给吓晕过去送卫生院了。
魏二妞是有些胆寒,山里人遇见蛇是正常的事。到了六七月,村上的汉子还会组织一次打蛇运动,控制下蛇生产的数量。要不然来年,收粮沟还会闹蛇灾。
她强撑着胃里的恶心,安抚着魏乐。魏乐一想家里全是姐姐,只有他一个男子汉,也告诉魏二妞,他不怕,他能保护姐姐们。
这天,魏喜刚看完书,关掉顾焕兴送她的小台灯睡下。躺在床上,魏喜心神不宁,迷迷糊糊间,她感受到床板在轻微晃动。
她一下子就惊醒了。她在缅甸经历过几次地震,这种熟悉的恐惧感瞬间就席卷她的全身,她站了起来,卧室的桌子晃得愈来愈烈。她想也没想,知道这是地震了。
她记得这一年的唐山大地震是在7月28日的夜里,距离那场地震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魏喜踢开魏乐的门,拉起还熟睡的魏乐,转身就往屋外跑。院子里魏二妞和魏欣也打开了门。
房子在摇摇晃晃,窗户如同筛糠般颤抖,灶屋里噼里啪啦一阵响动,料想瓷碗是碎了一地。
她们俩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地怎么在动啊,姐姐?”魏乐被吓哭了。
“欣姐,二妞,愣着干嘛?快跑啊。”
魏喜焦灼地打开柴门,牵着魏乐跑出了院子。山坡上的树摇摇晃晃,地面在弹动,四姐弟站也站不稳,跟着魏喜歪歪倒倒跑到一处空地。
仅仅是一分钟的时间,她们那破旧的老墙坍塌成一片废墟,压垮了种植多年的枇杷树。老房子的梁柱也在顷刻间,倒了下来,院子垮塌一片。
魏乐被吓哭了,抱着魏喜的大腿发着抖。魏喜捂住自己的右腰吃痛。
她带着魏乐出门时,房梁倒了一根,坍塌在她眼前,她为了保护吓呆的魏乐,用背部护住弟弟。房梁没压住他们,就是魏喜的右腰被柱子刮伤了。
魏欣也茫然看着魏喜,魏喜拍拍姐姐的肩,“是地震。别怕,等稳定下来,咱们得尽快下山。”
最怕的就是山体坍塌以及地震之后的泥石流,这对于住在山腰上的她们很危险。魏喜攥着拳头,想起另一片山头同样住着的顾焕兴。
山里变得喧闹起来,隔壁邻居家的王四也哆哆嗦嗦跑出大门,眼看魏家四姐弟站在空地上,心有余悸地小跑过来,忙问有事没事。
余震在几分钟内停歇下来,这场地震耗时还挺长。但魏喜猜测应该不是唐山大地震。唐山大地震在夜里,那时候的人们没有受过地震演练,也没接受过相关知识。
灾害发生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这种情况属于地震,因而引起惨重的伤亡。
魏喜带着一群人急速下了山。
之前她们上下坡搭建的建议坡道梯子,是用预制板埋在黄泥土里压泵建造的,现在已然四分五裂。裂纹如漫开的冰花让人心惊rou跳,好似一踩上去,裂纹就会逐步扩大。
大部分的村民都在田里扎堆,大难之后,每个人情绪难以平复。队上的农民聚集在一起打着手电筒,汇聚的光让旷远的田坎有如白昼。
有几个禁不住刺激的农妇趴在自己男人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