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品还不错, 也没说和她妹妹处个对象需要躲躲藏藏, 人家倒是大方得很。
魏欣耿直地点点头,承认两人的关系。
农闲之后,陈大婶这类村妇就没多少事,平时就喜欢走家串户干介绍人的活。一看这魏家妹妹有了知青对象,姐姐却连个登门都没有,心里是替她着急。
在农村, 有个心照不宣的规矩, 只是不摆明了说。家里姊妹年龄大的没出嫁,没谈对象,妹妹或者弟弟结了婚,就是不吉利的现象, 村里人会对这家人说三道四。
一来是旧社会封建迷信,说这小的先结婚,生的孩子容易短命,这家人也会三代绝后。二来妹妹都有对象,姐姐还单着肯定说不过去。这村里的长舌妇肯定就喜欢嚼舌根,说魏欣是嫁不出去的老丫头。
就今天知道魏喜处对象的事,好几个村妇都想跑去魏家给魏欣张罗亲事,最好这能干踏实的女人做她们家媳妇儿。
往几年就不说了,风头还没过去,魏家姐妹这成分,没谁敢给两姑娘介绍亲事。
可这次开大会后,魏喜那小妞不知道怎么的做了救人的英雄,救了她家的魏二妞,被村主任和大队长表扬不说,还得了“好人好事”的勋章。
这成分一下就不一样了。
估计老村长还得帮她们家一把,今年搞活动政审,把成分彻底去掉。到时候,老魏家就从“黑五类”的富农分子的身份中洗白出来。
放眼望去,魏家姐妹的脸盘靓,身段俏,踏实肯干,两个女人不仅能把三口人的米粮周转,不拖队上的后腿成为欠款户,就比其他女娃子能干不少。特别是魏欣性子温柔,对婆家来说,特别好拿捏。
这样的女人,当婆婆的是求之不得。婆媳之间过日子,不就求得一个没磕磕碰碰嘛。
陈大婶抢占先机,提前把这位子给自己那当队长的侄子订下。他侄子身份好啊,一大队队长,三代贫农,“根正苗红”的先进分子,弟弟还在农机站工作。
前段时间,小子不懂规矩,还叫人到魏家说魏欣二妹的亲事。这亲事在陈大婶眼里就是成不了,这姐姐都没说亲,岂有同意妹妹先处对象的道理。
魏欣当然也是知道这道理的,她得处个对象了。不然村上的多嘴妇又得说她喜儿姐不懂规矩。
她倒想着谁愿意做她对象,陈大婶就报了侄儿的名字,她张罗了个时间,要两人见个面。
魏欣含糊其辞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也没个长辈帮她张罗亲事。
这陈大婶招招手,小跑着离去,硬是把这事给订了下来。魏欣蹙着眉头,这事太复杂,她也拿不定主意。她还想问问魏乐和喜儿姐的意见。
长姐为母,这当惯了当家做主,维护弟弟妹妹的人,想的就比较多。万一弟弟妹妹害怕她离开怎么办,而且嫁了人,就不能更好地照顾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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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休日的前一晚,魏喜就把丁大顺给叫了出来。
上次杀行老板说的果仁糖生意,她一直放在心里。这几日她仔细想了想,夜市这趟浑水她必须得淌了。
她攥着手里紧巴巴的钱,想要给一家人买点好东西,又不愿意麻烦魏欣,只得自己想办法捞钱。
农闲一来,村里的小学又重新开办起来。魏乐已经拖了两年,这小学今年必须得报上,买书买文具也是一笔钱。魏喜还是想宝贝弟弟能过得体面,别人有的东西她也想给魏乐置办上。
虽然魏欣说根本不要魏喜Cao心。
收粮沟的村上家家户户都种植得有果树,橘子,枇杷,桃子,院子敞亮得还搭了葡萄架,就这么一两棵,村干部也不好割资本主义的尾巴。
再说起带头作用的村干部都不怎么守规矩,杨会计和老村长家还养着小猪仔,都是为了有口吃的,村里人心知肚明,遮遮掩掩也就过去了。
魏喜就打上村里有桃树人家的主意,得知丁大顺家后院有棵油桃树,魏喜就想把丁大顺拉入伙。最开始魏喜还不敢跟丁大顺讲明,只说要买他五斤桃子。
五斤桃子刚好可以试试能不能做成果仁。
丁大顺哪敢要魏喜钱,他家院子后那油桃都烂了也没人吃。果树种来就是个调剂,也不能当饭吃,吃不完的要么送人要么烂在土地里。这也是没法的事。
送了五斤桃子后,魏喜就提着篮子回到家中。魏喜别扭着向魏欣撒了个娇,魏欣就美滋滋地给好吃的妹妹熬成果仁。
照样是把桃子皮剥了,去核,切果rou,放在铁锅内滋遛滋遛地熬。煮上一会儿后,一掀锅盖,淡淡的甜味从白茫茫的热气中飘散出来,透明的糖浆从果rou中渗透出来,晶莹地覆盖在果rou上,升起咕噜咕噜的小泡。
熬果仁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掌握出水的火候,不能熬的太软,不然果rou就会失去嚼劲。
她加了把柴进炉子,魏欣把明天买粮的钱给了魏喜。魏欣好像还有事想说,她转动着锅铲,支支吾吾,半天才跟魏喜开口。
“喜儿姐,姐姐要是打算处个对象。你会怨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