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心医院。
白之忱扶着病床上虚弱的白初窈,扶着她慢慢坐起,喂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碗中的白粥。
白初窈醒来之后,病情几度垂危,在手术室里抢救了好几回才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几个月来,她虽然渐渐开始好转,但身体仍然瘦削得不成样。医生说,她还是只能进流食。
白母坐在一旁看着她骨瘦嶙峋的样子,忍不住低下头去偷偷垂泪。
“妈,我没事。”白初窈对着白母一笑,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就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脆骨花。
白母肩膀微耸,擦干眼泪,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笑容:“妈妈只是心疼你。”
白初窈看着眼前的白之忱,说:“哥。”
白之忱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淡淡说道:“你不用问我,我不会告诉你他的消息,我也不会让他找到你。”
白初窈唇张了张,垂眸,终是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彼时,苏市。
乔昀看着沙发角落里抽烟抽得很凶的男人,他终于上前,夺过他手中的烟蒂,说:“行了,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这样对得起谁。”
他缓缓抬头,头发凌乱,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下巴处胡子拉碴,一脸颓然,他低低说道:“我不该留她一个人在家的,是我对不起她。”
他痛苦地将手插入发间,垂下头去。
当初,他们赶到火化场的时候人已经带了骨灰回了乡下老家。白初窈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她家里的情况,是以,聂靳钦也不知道她的老家到底住在哪里。
他一度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窈窈怎么真的会离他而去?
可是乔昀告诉他:“我已经带人将现场翻了个底朝天,附近的所有地方我都找过了,只有李正铭这一具尸体。而且我将苏市甚至邻市所有的医院都查了一遍,当晚只有这一个重伤抢救的病人,而且我也让人问过了,那家人姓白,DNA也是白姑娘的。你接受这个事实吧,她真的不在了。”
他都没有来得及赶过去见到她最后一面。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少女娇俏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响起。
去年,她在lun敦给他邮寄了一个包裹回国,在电话中对着他埋怨:“阿靳,你什么时候过来lun敦,我好想你。”
包裹里是一个定做的十分Jing细小巧的玉石玲珑骰子,她说:“阿靳,这个礼物就是我对你的心意,你可千万不要丢了。你要是将它丢了,我就让你再也找不到我了哦。”
她说:……
很多很多。
关于她说的每一句话,她的每一件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曾忘记。她送他的玲珑骰子,他也好好地保存着。
这个他还想爱一辈子的姑娘,就突然这样离他而去,永远地退出了他的生命。
以后,他再也见不到这个娇俏笑颜的少女。
手中红色的线绳不断收紧,他紧握着那颗玲珑骰子,终于忍不住掩面而泣。
☆、第33章
白之忱当初之所以不反对白初窈和聂靳钦在一起,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白初窈这么喜欢一个人,死心塌地地维护着那个人,他又怎么会不遂了她的愿。
即使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满足他这个妹妹的心愿。
白初窈躺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的那些日子他一直在想,如果他当初强烈反对这件事,逼着她回来,是不是她就不会受后来的那些苦。
他将白初窈送到国外疗养,避开了聂靳钦的所有眼线,费了好大的劲才设了一个局,让聂靳钦以为白初窈真的不在人世。如果不是为了给小知深一个健全的家庭,他还打算多藏他们母子几年。
出事后的前两年,白之忱是真的怨恨着聂靳钦。他当初有多看好他们的事,后来他就有多后悔。如果不是因为聂靳钦自己没处理好商场上的那些事情,他妹妹又怎么会被人绑架险些丢了性命。因为聂靳钦的疏忽,他差点就失去了他唯一的妹妹。
特别是当初白初窈出事的时候还怀着一月有余的身孕,母子二人一度生命垂危。幸运的是,不仅白初窈活下来了,那个孩子也顽强地留了下来,生出来的时候也是健健康康的,没遗留什么毛病。
这两年,白之忱眼睁睁看着小知深越来越大,担心小知深在没有父亲的环境下长大而产生心理偏颇,才动了不少恻隐之心。
他也看出来了,聂靳钦是真的很喜欢白初窈。这几年来,他随时都留意着聂靳钦的情况,即使白初窈不在,聂靳钦的身边也没有出现过其他女子。聂靳钦是真的爱惨了白初窈,得知她真的去世的消息,几乎痛不欲生,十分麻木地过了这几年。
白之忱勉勉强强承认了这个准妹夫,才允许白初窈母子二人回了国。
白初窈也知道白之忱是为了她好,她知道他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这个妹妹。
那天,在她以为她真的会就此长眠的时候,她的脑海里满满当当都是他,她多希望出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