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空档,聂靳钦已经炒完了菜,关了火。他端起两盘菜,从容地从她身边走过,一脸平淡:“夸我。”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淡然而去的背影,她刚刚听到了什么。若不是亲耳所闻,她绝不会相信这会是从清冷高贵的聂先生口中说出的话?
两人坐上桌,白初窈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上下打量,还在怀疑刚刚听到的那句话的真实性。聂靳钦面不改色地吃饭,须臾,他停下筷子,淡淡抬眸,说:“我脸上有花?”
“没有。”白初窈摇头。
他皱眉,略一思索,就知道她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了。
“还在想刚刚的事?”
她点头。
他干脆放下筷子,双手交叉叠在桌上,两眼如炯看着她:“那你夸吧。”
白初窈惊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还有人上门讨着求夸的?
她思忖良久,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做的菜是我尝过最好吃的。”
他受用的点头,拿起筷子,说:“夸完了就吃饭吧。”
“……”
***
安南确实没机会吃上聂靳钦给她做的饭,因为,有人已经挺身而出为她下了厨。
安南看着厨房里忙碌的男人,淡淡敛眸。
不久前,她刚准备让楼下的厨子给自己送点吃的上来,就听到敲门的声音。她打开门,男人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他应该是从哪个正式场合上过来,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修身,手边放着一杆黑色的行李箱。
白之忱给白初窈打电话之前,是刚刚结束完一个会议,听到安南出事的消息,一直心绪难安。他立马订了回国的机票,赶了回来,连衣服都没换。
安南侧身,让人进了屋。
白之忱环顾一圈四周,垂眸瞥到她缠着厚厚纱布的手腕上,视线一顿,喉间动了动,问她:“吃饭没有?”
她手里拿着手机,说:“刚准备打电话让人送上来。”
“冰箱里有菜吗?”
她一怔,愣愣点头:“有。”
“那我做吧。”
白之忱脱了西装外套,挽起袖子,自发地走到冰箱前开了冰箱,看了看,说:“你有伤,那吃清淡点。”
说着,挑了几样蔬菜拿在手里。他很熟悉这里的格局,不用她指引,就轻车熟路地进了厨房。安南淡淡抿唇,站在客厅里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默认他的行径,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这是两人这么久以来头一次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偶尔三两句言语,像两个很久未见的老朋友般互相问候。
吃完饭,白之忱洗好碗筷,收拾了厨房。他走到外面客厅,安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声响,她转头:“要走了?”
“嗯。”他点头。
他拿起自己外套,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到门边,开了门,关门之际,他说:“照顾好自己。”
门缓缓合上,她听到自己说了声:“好。”
声音很轻,微不可闻。
……
酒店门口,白初窈正哄着车上正闹着性子的男人。她软磨硬泡地才让他松了口,让她带着他煲好的汤过来,尽管如此,这人过来的一路上,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白初窈软声软气地哄着他。
聂靳钦淡淡撇头,对于即将有另外一个女人要喝他亲手熬制的骨汤这件事仍然耿耿于怀。白初窈捧着他的脸,喜眉笑眼,凑近往他唇上一点:“阿靳。”
他抬眼,声音冷淡:“你这是贿赂。”
她笑得极为讨好,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点头承认:“嗯,那这样贿赂你好不好?”
他垂眸,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一片幽光,淡淡道:“不够。”
“嗯?”
“窈窈,这样的诱惑是很难有人甘愿上钩被利诱的。”
闻言,白初窈立刻松了手,认真看了他几眼,似乎思考良久,才一本正经地道:“姑娘我卖艺不卖身。”
他视线转向正前方,手指微微敲击着方向盘,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我先去楼上给安南姐送汤。”
她坐起身,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身侧伸出一条手臂,带上了刚开的门。她转头,他还侧着身子,寡淡的表情不显,若无其事地看着她。她挑眉,笑:“你这是不打算让我下去了?”
聂靳钦抿唇:“窈窈,做事不应该半途而废,要有始有终。”
“什么半途而废?”
她不解地看他,他说:“嗯……这样……”
在她愣怔之际,他缓缓俯身,勾起她的下颌,微微上抬,低头准确地含住了她的唇瓣。对于接吻这一事情,聂先生早已驾轻就熟,他熟稔地撬开她的牙关,温柔地在她舌尖缱绻缠绵。
一吻完毕,他将她拥入怀中,低沉的嗓音拂过她的耳畔:“这算不算坐实贿赂公行这一名头?”
佳人两颊绯红,艳若桃李,软软地靠在他的胸膛,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