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尾躲在角落,端着一杯红酒准备看戏。
时子是早给他打过电话的,只是想要给莫池森一个惊喜罢了。
莫池森低头看了眼右手的烟是真的已无踪影,又悄悄在左手心掐了一下自己才是真的敢相信这次不是自己做梦。
“莫先森,三年之约已到,我们该备孕了!”她记得自己曾开玩笑说三十岁时给他生个孩子,如今已然到了她该实现诺言的时候。
莫先森,一别三年,我们三年为约。
他曾因为这句话恨过她无数次,白白浪费三年的光Yin,相爱就已经很短暂了,还偏偏折了长相厮守的年限。
莫池森一点都不满,不满时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满她今天出现得这么晚,不满自己没有早用一个孩子拴住她。
太多的不满,可是爱情面前,爱人当前,他一点也不敢给她脸色看。
莫池森起身拥住她,索要一个欠他已久的亲吻,解他如chao般的思念。
“啧啧啧,恩爱回家秀去!”
“弟妹,你故意来找池森给我们喂狗粮的吧!”
“阿时,来这么久连句谢谢都没有,亏我给你瞒了这么久!”
……
所有的戏谑、祝福,莫池森通通过耳,不过他唯独将刘子夏的打趣放在了心上。
瞒着他是吧?很好。
莫池森投以某人眼神:我这回是真要请产假了,就从现在开始吧,作为朝意的第二大股东,准备走马上任吧!
刘子夏回复:我可以说不吗?
莫池森拽过时子,对刘子夏威胁道:“你说呢?”
回莫池森公寓,一路上他都没有再说过多的话,没有问‘三年来过得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过我’之类的,甚至没有‘你还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一直拉着时子的手,仿佛在他的眼里除了死别再无其他可能。
直到站在莫池森公寓内,直到受过一路上诡异的目光,时子才是真的敢确定她是第一个站在此处的异性。否则别人怎么会一路都报以‘莫先生,你终于嫁出去了’的眼神。
“咳咳”,不说话的莫先森让她觉得严肃,“你准备接管我了?”
终于,一直家庭冷暴力的莫池森有了反应。
微眯眼对时子道:“莫太太,我暂无离婚的打算。”
是了,他们从未离婚。
无论三年前还是现在,时子一直是归他管的,只是以后可能要接管得更彻底。
“而且,家里的户口本暂时在我手上。”
莫名的,时子觉得Yin森森,莫池森的笑给她一种邪恶的感觉,仿佛在说:“小白兔,以后你都逃不掉了。”
咦,自己打了个寒战。
真是不敢想!
望着低头替自己换鞋的莫池森,时子猛然觉得自己何其有幸,得此夫,十年如一日对自己好。
“阿时,你知道这双鞋我为你准备了多久吗?”
三年?五年?
“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从我十八岁买下一段公寓我就为你准备着这双鞋,我想着总有一天你会以女主人的身份踏入这里,如今,你真的来了。还是我的莫太太,我很高兴!”是真的高兴。
在时光的无垠里等着人,大多数人的结局是被时光吞噬,可眼前这人,几十年如一日,不知该说他心思深沉还是情深。
时子疑惑的是,莫池森十八岁时她才十五岁,那时她敢肯定从未见过这个男人。
不然,她一定不忍心让他等这么久。
像是给时子解惑般,莫池森领着她缓缓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十岁,那时外公领养了我,带着我偷偷去顾家看你,指着你对我说‘池森,她就是你以后的媳妇’,说来也可笑,我竟然在每年的几次偷偷看望中把外公的话当了真。”
“那时你总跟在顾言身后,崇拜的看着他,我一点也不喜欢。”
“其实那时我就已经比顾言厉害了,但你都没有那样看我!”
时子从中听出了莫池森的委屈。感觉他像是在幼儿园受了委屈来告状。
“后来,我就一点也不羡慕了。因为你来了加拿大,即便你一点也不和我亲近,我还是很高兴。”
“每每和亚东他们打牌的时候都主动送钱,他们笑我因为媳妇来了就成了散财童子。”
莫池森醇厚得嗓音时起时落让时子莫名心疼,她从未后悔过什么,此刻却在想若是她可以早点遇见他,早点喜欢他,或许莫池森不会一个人孤单这么久。
耳边听着他的呢喃,眼所及处是她曾经的画,三年乃至更久。还有她从小到大的照片,甚至有些连她都没有,还有许多许多陌生又熟悉的东西,她来加拿大后用过又丢弃的东西。
眼前的男子竟然可以默默喜欢一个人到这样,一声不吭地为她做好一切,一言不发地将她装在心里。
“莫池,我好庆幸你心里的那个人是我。”因为这样才倍感幸福,因为这样才深觉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