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把孩子的面容和名字对上,方便实验时的观察。
本以为中午就可以离开,结果别的教室老师临时有事,把他们其余五人都叫了过去代课。
独自走进一间教室,同样的格局,同样的带着稚气的脸。
顾宸对于陌生人还是保持一定的胆怯,哪怕面前是一群心思简单的小学生。
不知道哪个小朋友带头喊了一句“老师好”,其他小朋友也跟着叫起来。
不动声色做一个深呼吸,刚才正式老师交代过,课内作业已经完成,她只要负责督促学生完成每科的课外作业就好。
顾宸之前十二年的学习生活,从没有担任过班级任何职务,首先她几乎在校所有时间都在拼命学习赶上别人,其次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她脸盲,常常是同窗六年,毕业后再见面都喊不出同学的名字。
这间教室的学生普遍较乖,认认真真完成作业,偶尔不会的都会举手问她。
作者有话要说: 衎爷不在的日子,想他,想他。
☆、第四十章
日落西山,光线从一个角落滑到另一个角落。
学生陆陆续续被家长接走,顾宸独自在教室里整理桌椅。
桌椅并不固定,所以有些许的倾斜。
她用手顶住一端使力,与墙垂直后才放开。
所有桌子方方正正,她把窗户掩好关灯走出去找别的同学。
走廊里有序挂着学生们的绘画作品,大多天马行空。
那些从落笔角度和线条粗细来判断人性格的情节忽的浮现,但是只一瞬便被压下去。
试图探听别人的内心,要在能够承受人性的所有之后,无论美好或丑恶。
事实是,往往大多数人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敢窥看。
顾宸也是之一。
走廊尽头的教室传来一声响动,像是椅子打翻。
顾宸下意识握紧拳头,努力克制自己不被过去的情景所扰。
心跳“砰砰砰”加速,她转身回去教室,靠墙站着。
额头触及冰冷的墙面,神思渐渐清明。
是以前压制得太过,所有本该忘记的画面一帧一帧恍如昨日。
明媚的春天,准备出游的妈妈和她,还有坐在书房里做研究的爸爸。
时针接近九点,妈妈让她坐在沙发上乖乖等着,然后进了书房。
桌上的白纸翻飞,是所有白蝴蝶都飞进她家。
桌椅咣当倒翻,玻璃水杯掉落,碎渣四溅。
妈妈从书房里冲出来,抱起她走出家门,那扇门在关上后还在震动。
那时候顾宸还小,记忆片段,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没有时时想起,可是深夜的梦魇总也逃不过。到最后自己都不能分辨这是真的或者只是臆想出来的。
冷静下来后,顾宸走向那间教室。
同样的格局,室友江映月和一个小孩子都坐在地上,准确地来说是跪坐。
“老师我真的不要写作业。不写没事的,我妈又不管我。”小男孩膝盖着地,上半身松垮。
“你快起来。”江映月跪在他对面,试图把人架起来。
四年级的小男孩身板还未开始发育,但是也足够让江映月难以扶起。
没办法,只能让步。
“行,我们不做作业了……”
第一个字出口,小男生猴似的蹿了起来,专心看小人书去了。
留下她和江映月面面相觑。
这样代教的情况延续到第二天。
好不容易借到,挤公交车扛来的器材被压在前台,经过沟通后允许他们在午饭后的午休时间进行实验。
虽有诸多不满,有李晓楠这样八面玲珑的人在,抚慰几句,大家也就都忍了。
机构里只余一两个老师,昨天见过的老师大多没有露面。
按理说这样一个正规挂牌的机构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顾宸心生疑惑。
江映月因为昨天的事,跟她走得近了些,自来熟搭上她的背。
她们俩落在队伍的最后面,方便说些不能拿到台面上来的话。
“顾宸,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江映月在她耳边说话,欲盖弥彰用手掌遮住。
顾宸不自在的耸肩,“哪里奇怪?”
“有种给人当免费劳动力的感觉。”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
“实验开始第二天,我们应该有了一定的经验和判断,对实验方法和变量有所认知。”江映月把手收回去,向上摊平,“可是我们到现在啥也没干。哦,也不算什么没干,起码让人机构老师‘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顾宸没有答话,只笑笑。
对于换老师这件事,学生的接受能力普遍较强。
“顾老师,以后是你当我们的老师吗?”昨天提问最积极的男生在别的同学推搡下站起来问她。
“不是哦,我只是这两天帮你们老师代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