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地一拍脑门,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只见他吧唧一下伏倒在地,照着蔡福尸首的大腿就是一通猛掐。
众目睽睽之下,出现了惊人的一幕——老太监蔡福诈尸了!
“哎呦喂,二殿下您轻点!”蔡公公的尖嗓子一声痛嚎,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再接着,便见老太监蔡福颤颤悠悠地爬起身来,提溜着袖子抹了一把老脸,那道渗人的血痕霎时化为乌有。
刀刃是假的,死人是假的,这样说来,徐湛的反叛也是假的。
暑热难当,糖片做的大刀逐渐融化,甜腻腻的气息弥散四周,反倒做起了招蜂引蝶的勾当。
脖子上再也没有了危及生命的凶器,游弋在皇后及其小辈脸上的是另一种震慑与惊惑。
“蔡公公,没想到您也是陪着父皇设局的人!”萧承义又是拍手又是跳脚,“您老的演技实在是出神入化,方才那一下,可真是吓得我一愣一愣的!”
“二殿下千万别这么说,老奴拼尽全力地陪演,全是陛下的授意。为的只是能让三殿下认定自个儿已稳Cao胜券,而后将Yin谋和盘托出。”蔡公公哈巴着老腰退回萧擎身边。
萧承礼再怎么佯装镇定,眼神里还是流露中一丝儿错愕。他向璆鸣子使个眼色,璆鸣子即刻奏响Yin郁的笛音。
徐湛手下的一众卫士闻声而动,却并非攻击皇族众人,而是迅速地聚拢前方,担负起护卫众人的职责。
一夕之间,玄武门前的局势便发生了惊天逆转,反应最激烈的人非萧承礼与璆鸣子莫属。
“恭王殿下,还请你让璆先生收起那笛子吧,那些受他控制的僵尸早已被我替换,”徐湛大义凛然地挺立身姿,“你看到的这些卫士都是我的手足兄弟,是活生生的人。”
“徐湛,连你也在演戏?!”萧承礼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徐湛还没应声,萧承义却插嘴道:“那是当然!我就说嘛,老四跟小徐大人是穿开裆裤的交情,俩人谁也不可能做出这种糊涂事儿来!”
“承义,你退下,”萧擎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划破长空,王者之风不知何时已重回身间,“徐湛,你说。”
“恭王殿下,很抱歉,从我在东坡楼见到殿下的那刻起,我就已经在做戏了,”徐湛抿着嘴唇,完全回归到往常大好青年的Jing神状态,“关于我父亲之死,坊间的确流言甚多,可知道真相的人恰恰是我。我的父亲是因战伤复发而过世,并非传言中的功高盖主、被陛下赐死。”
“这不可能,”萧承礼反驳道,“父皇,我与您曾促膝长谈,徐老将军的死因可是您亲口对我说的!”
“没错,是朕说的,但你如何肯定朕说的就是真相?”萧擎凝重地审视萧承礼,“先有高丽国的动乱、再有三位朝廷重臣的死亡,朕一早已察觉有人图谋不轨。万寿诞前你入京拜谒,朕便将你的心思猜出了大概。朕故意编了这个谎话给你,就是为了看看你是否再有行动。不曾想你果然对此深信不疑,又在此后制造了遇袭的假相,一方面栽赃嫁祸太子,一方面开始想方设法拉拢徐湛。既然这样,朕何不顺水推舟,让徐湛将计就计,也好让昱儿不再孤军奋战。”
“呵呵,老四果然是故意接近我的!父皇这声‘昱儿’,叫得真动听啊!原来您早就看得如此透彻,专门在我身边安插了老四当眼线,倒教我甘拜下风了!”萧承礼讥谑地转动眼珠子,“这么长时日我竟都没能发现,父皇跟老四实是父慈子孝!”
萧昱一直静逸地伫立于高台,直到此刻才平缓地对上萧承礼的视线:“三哥这话说得不对,我跟皇帝老儿的关系永远不会是孝子与慈父。皇帝老儿对我娘做过的事儿,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但那不过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绝对上升不到国仇家恨的地步。我会用自个儿的方式去让他没法儿好过,却不能因为我恨他,就去颠覆他辛苦维系的基业。”
“哼,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唯独下错的一步棋,就是错信了老四你!”萧承礼一步步后退,突然笑得戾气冲天,“可是就算这一切都是局又如何?城墙脚下就是我的三十万大军,这场仗我赢定了!太子大哥什么本事都没有,要收拾他简直轻而易举。所以,只要拿下紫微垣,这天下就会归我所有!”
“承礼,你当真以为是这样?”萧擎威严肃穆地望向天空。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大rou鸽子翱翔而来,扑棱着翅膀落到萧昱的胳膊上。
萧昱和缓地捋了捋鸽子的羽翼,鸽子咕噜噜一通欢鸣,骄傲地伸出小爪子。跟从前一样,这只肥货的爪子上也绑着个小信筒,信筒里装着一张小纸条。
小纸条上的消息不得了——城外敌军已被太子殿下与高丽李敏智将军悉数控制,失去反抗能力。
萧擎不怒自威:“承礼,朕告诉过你,你会后悔的。现在你还能说,你的太子大哥一无是处么?你在行动,我们也在行动。你去了鞑靼,却不知朕也派了太子出访高丽。”
萧承礼的笑意僵持在一个狰狞的瞬间:“璆先生,看来父皇是在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