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光着身子轻手轻脚的下床,从后面一把揽住她。
李阳枝对影自怜得起劲儿,突然腰上多了这么一对光溜溜的胳膊,不用想也知道是李景行。
“哎,你看我穿这件好不好看?”
“也不看看是谁的眼光,当然好看。”李景行水仙花开的娇艳,为了证实自己所言非虚,特意在李阳枝耳后咬了一口。
李阳枝不高兴了,伸手推开李景行讨人嫌的脑袋。
“你应该说你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才对!”
李景行捋捋小羊毛,特深情的说:“我不想骗你。”
“……”
早上的一小段插曲给了两人一天的好心情,李阳枝穿着新衣服乐呵呵的在学校里逛了好大一圈,李景行也在开会的时候小小的走神十分钟。
晚上李景行照例去接李阳枝,这已是几个月来的习惯,风雨无阻。
等红灯的时候李景行瞥见路边一家新开的蛋糕房,想到小丫头曾说过自己立志吃遍天下蛋糕,李景行不禁轻笑,转了大半个弯进了蛋糕房,出来时手里多了好几个漂亮盒子。
李阳枝上车就发现今天和以往不同,但却说不出哪里奇怪,于是走了半路都皱着眉头。李景行以为她是饿了,最近她饿的特别快,每天看见自己第一句话不是“你来了”而是“我饿了”。
“后面有蛋糕,你先吃点,记得别吃太多,不然晚饭就浪费了。”
“你怎么不早说。?”
李阳枝不客气的伸手掏了一个最大的盒子,满怀欣喜的打开,怎知刚一打开盒子,一股甜腻的蛋nai味道直冲鼻腔,熏得李阳枝一阵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李阳枝强行压在想要大吐特吐一番的,抬起头泫然欲泣的盯着李景行,水汪汪的眼神满是控诉,瞧的李景行头皮发麻,立马来了个急刹车,然后转身问李阳枝:“怎么了,我又哪儿对不起你了?”
李阳枝没回答他,而是伸出她练得神乎其神的羊爪子,抓住李景行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送到自己嘴下,毫不客气的啃上去。
你当然对不起我,你们全家都对不起我!
李景行被咬的生疼,但想着小丫头可能是心里有事,也就任由她发泄。
到最后居然不是因为李阳枝良心发现,而是小丫头受不得血腥味才放开李景行的手。
“李景行,我可能有了……”
这一刻,晴空霹雳。
李阳枝确实是怀孕了,三十天不多不少。大夫们都挺奇怪的,一般怀孕六周才会有反应,李阳枝比人家提前了一半不止。李景行倒是特感激他家李阳枝天赋异禀,让他早早的知道孩子的来临。
拿到化验单的那一刻,李景行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压抑了五年也许更久的悲伤喜悦一下子从心底释放,李景行突然半跪在李阳枝面前,将脸埋在李阳枝腿间,大哭起来。
男人的哭声惊天动地,因着大伙都知道李景行是什么人物,所以他这一哭比平常人还要受瞩目,全科室的医生护士都齐刷刷的往这边瞧。
起先众人都以为李景行是太高兴了所以喜极而泣,可是又听着李景行混乱不清的说着什么“我的罪是不是赎完了”“他终于肯原谅我了”“他回来了”,又隐隐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主任怕出事,示意李阳枝劝劝他,好歹出了医院的门再发泄。李阳枝向来好说话,几乎是有求必应,但这一次,她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李景行捂着脸嚎啕。
李景行哭了多久,李阳枝就一动不动的看了多久,到最后李景行平复了,李阳枝却已经麻了半个身子。
回家的路上李景行照着大夫的嘱托又在李阳枝耳边唠叨了一路,吃东西注意什么,走路注意什么,甚至睡觉注意什么,他听的仔细复述的也一字不差。某些地方还添油加醋的夸张了一番,比如大夫只说不要做剧烈运动,李景行干脆变成了不要运动。大夫说注意休息,李景行便说在家休养不要出门,如此林林总总,到最后,李阳枝只剩下躺床上待产一件事情。
李阳枝的表情淡淡的,从她接到尿检报告呈阳性开始,她就没笑过,确切的说,连话都没说几句,只是沉浸在喜悦中的李景行脑子短路,根本没有察觉。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李景行喜滋滋的把耳朵贴在李阳枝的小肚子上听“胎动”,其实除了水声压根听不着别的,李景行却仍是执着的说他听见儿子动了。
盯着李景行带了几根白头发的后脑勺,李阳枝不知怎的,突然觉得有点心酸。想来他也奔四十的人了,别人到他这年岁兴许都快有孙子了,以他的身份,即使没有合法的,外面私生的也该有一大票,他却连个孩子毛都没有。
李阳枝虽然可怜他,或许也爱他,但是,此时此刻她却不想和他说话。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和他说,李景行,我恨你,从你亲手杀了我的孩子开始,我就恨不得你死。你凭什么认定我会给你生孩子,凭你爱我,还是凭我爱你?
不过这些个思绪李阳枝也就放在心里想想,她知道自己一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