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扳过李子然的脸,却发现小丫头紧闭着眼,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
李景行慌了,使劲儿摇晃着李子然,有可能失去小丫头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李景行两眼一黑,跌坐在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居然想出了这个段子,太不纯洁了。
第四十章
李景行连鞋都没穿,就这么光着脚丫子跑了出去,边跑边大吼着:“人呢,来人!来人!”
大房子里其实有很多人,不过平日的训练让他们在没事儿的时候都躲到看不到的角落装空气,李景行这么一张罗,管事儿的立即恭恭敬敬的站在他面前,低头等待命令。
李景行抓着那人的肩膀几乎是发狂一样的说:“快去叫大夫,快去!”
管事儿的一听老板急切的语气,知道事情严重,立马小跑着出去叫大夫。
李家一直有私人医生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犹是如此,大夫也是过了近半个小时才到的。
大夫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拎着个小药箱颤颤巍巍的走进房里,在李家呆了二十多年,这里他还是头一次来。
进了屋,老头儿一眼就瞧见跪在床边衣冠不整的李景行,连忙快步走过去,恭敬的问:“李先生,您哪里不舒服?”
李景行气的脸色发青,指着床上的李子然:“床上有个昏迷不醒的你不问,却跑来问我,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呵,火气真大,估计肝脏有问题。
老头儿暗暗擦了汗,他们老李家从上一代到这一代,就没一个脾气好的。这位平时看着人五人六,脾气一上来还不如他老子。
老头儿赶紧点头哈腰的转过来瞧病,他还不想听见李景行说他浪费李家粮饷,真要从李景行嘴里说出这么一句,他也就临死不远了。
可是,老头转过脸看到了床上躺着的那位,突然老天爷着实想念自己,等不及寿终正寝就要把他召唤回去。
床上那位是谁啊,不就是李家那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老头儿从前没少给这大小姐诊病,每次看病李先生都要坐在旁边盯着,如临大敌的模样,其实就是感冒发烧,最严重的一次也不过是大小姐月经初chao肚子疼。
可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好端端的小姑娘居然跟个死人似的躺在这儿,气息微弱魂若游丝,唯一露出来的脖子上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红紫青白还泛着血丝。
老头儿伸出食指探了探李子然的鼻息,还好,还有气,心这才放下一半。战战兢兢地瞄了李景行一眼,方小心的掀开被子,被子下面的人还穿着睡衣,身上也似乎被清理过,还能闻到淡淡的药膏味。
即便如此,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家还是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惊得大抽了口冷气。谁敢对李家大小姐做出这种事,难道不怕被旁边那小子分尸?
老人家心里念了声佛号,不自觉的嘟囔出来:造孽啊。
李景行脸色一阵青白,Yin森森的问:“她为什么不醒?”
老头儿不敢愣神儿,翻开李子然的眼皮仔细查看,又拿手电筒照了又照,一顿检查过后得出结论,小姐只是伤口发炎,点几针吊瓶,时间到了自然会醒。
“那你还不快给她打针,磨蹭什么。”
老头儿打了针就被李景行卸磨杀驴一样的赶了出去,但又不许他离开,只能坐在房门口守着,随时准备冲进去。管事儿的还算敬老,悄悄给老头儿送来一个小马扎。
管事儿的其实也是李家的老人,上好几辈子还是李家的旁支近亲,这会儿壮了胆子问李景行要不要找几个专业的护士过来照顾小姐,可惜还没等他说完,便被李景行轰了出来。
李景行现在连自己都信不过,哪里还信得过别人。
李子然昏迷时就只有李景行一个人陪护,李景行一步不敢离开,只死盯着李子然的脸。
李子然将近两天没吃过东西,打的消炎针对胃部又有刺激,光是点滴的两个钟头,李子然便无意识的吐了好几次,李景行手忙脚乱的伺候,李子然吐一次擦一次,自己身上沾了秽物却顾不得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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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然的小命终是捡了回来,不过醒来却又是几天之后的事了。
李景行这几天一直陪着李子然,不好好吃饭睡觉,胡子拉碴的,身上都有股馊味。
这几日,对着如他所愿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的李子然,李景行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他常摸索着李子然的眉梢,幻想着她清醒时的清爽模样,每当那个时候,李景行都恨不得把自己凌迟处死。
小丫头想跑就让她出去玩几天好了,至于生那么大的气么,反正你总有办法把她弄回来,何必把她害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如今她想跑都跑不了了,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如是自责自虐了好几天,看到李子然转醒,李景行霎时有种再世为人的感慨。
李子然睫毛抖动了几下,幽幽的睁开眼,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