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与阿婉见面,当然,他时常止不住思念,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潜进阿婉闺房,贪婪着看着她安然的睡颜,即便她安安静静也轻易拨动着他的心,舍不得离开,舍不得错过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表情,他时常一坐就是一夜,直至天蒙蒙亮,屋外陌显给了信号,眼瞅着阿婉也着实快要醒来,他才不情不愿轻吻一瞬径直离去。
阿婉倒是果真未曾见过他,虽然偶尔也会有些感觉仿似他就在身边,只是那种感觉淡淡的,她只以为是太过想念他的缘故,她不禁摇头轻笑,暗暗取笑自己陷入情网,无法自拔。
这天还未等丫头们唤她,阿婉便自个儿醒了来,倒不是紧张失眠未曾安睡,虽然昨夜却是有些难眠,只她决不希望自己新婚之夜便顶着一张打不Jing神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何况,上一世她是有过亲身经历的,皇家婚礼极其繁复,昨夜若是不好好补眠,就以她那副样子怕是撑不下的,即便撑下来也是极尽瘫软了。
于是她起身给自己吃下一粒安睡丹,这还是当初风儿无意之间误食药草,让她得知那效用从而制成的丹药。
此时醒来,颇觉神清气爽,虽然心底还是隐隐紧张起来,却还是满满的幸福感包括,一想到日后会日日与夏侯奕相伴,嘴角便不自觉挂上微笑。
前日喜服刚刚送来之时,赵清婉好一阵惊艳,此时将这华服穿在自己身上,只感觉舒适极了,料子极尽轻柔,明显不同于她上一世所穿的亲王妃服制。虽然仍旧是内外六件锦袍,却只觉轻飘飘贴合在肌肤上,在这炙热的七月光景,丝毫不觉黏腻,想来这又是那人用了心思罢。
沈氏专门着人请了喜娘,这个喜娘只负责给阿婉上妆,皇家婚礼几乎持续一天,寻常脂粉早就坚持不下来了。
阿婉虽然讨厌脸上一层又一层的厚重感,却不得不说这喜娘的手艺很好,虽然抹了不少脂粉,却丝毫不见白得吓人的粉饰,其后描眉点唇,着墨颇多,却是相得益彰。
这喜娘一面啧啧称赞赵清婉肤色白皙,一面不住惊叹她眉目如画。这话中虽然包含着不少对于景王景王妃身份的恭敬应承,却倒也有几分真心。不看身边几个丫头和刚刚进来的沈氏早就瞪直了眼睛吗?
“我就说咱家小五天仙下凡,真是便宜了景王嘞。”
突然很是突兀的一男子声音传来,本还羞涩难当的赵清婉蓦然醒神,这声?
三哥?
她猛然抬头,果见镜子中缓缓而来的身影正是赵清扬不假。
“三哥?”
“别别别,哭什么…好容易画好的,怎能哭花了去?像是小花猫一样。”赵清扬也微微有些颤抖着将赵清婉揽在怀里,一别三年,小五比他想象中的样子还要耀眼几分,原先可爱圆嘟嘟的婴儿肥脸上,此时却张开了不少,秀眉大眼,红唇白面,赵清扬差点就要错过今日这么美的小五了。
他诱哄着阿婉离开他的怀抱,然后吩咐喜娘重新上了妆,一面将她的碎发移向耳鬓,一面将最后一支凤钗插入发髻。
“怎么这么爱哭了呢?”
好容易补上的妆面,此时又花了,赵清扬无奈,只好再叫来喜娘。
赵清婉不好意思的笑笑,“方才绞面疼狠了……”
她眼眸中还有晶莹闪烁,赵清扬哪里不知她是随意找的借口,却也不想拆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轻轻弹了她脑门,“娇气包,三哥初初回来就看见你这副样子,哪里放心离去,怕是几年内走不了喽。”
语气轻松极了,赵清婉却是欢喜得不得了,三哥明着告诉她几年内不会离开,那便是真的不会再离开。
虽说回京之后总有家人陪伴,阿婉却最最想念三哥。
年幼时时常随着三哥脚步,虽然三哥也会嫌弃她碍手碍脚,却总是偷偷给她带回来街市上的小玩意儿,无论是别致的点心还是小巧的玩物,总是三哥与她最相投。
说起玩乐,怕是无人及得上三哥,直至三年前,赵清婉还仍旧时常站在三哥身后,她自以为重生以来为家人Cao心不少,其实若非有父母和几个哥哥时常护着她,全心信任她,又哪会这般?
沈氏打圆场,再过几刻,怕会有不少女子来添妆,若是小五这般眼睛红肿,还怎么见人?
她和赵清菡一人分站一边,将赵清婉围在中间,赵清扬倒是被兄弟几人叫走,出门迎客去了。
果然不过一刻,京城不少世家贵女便相携而来,有真心与阿婉交好,诸如宋家承云、前月里刚刚相熟的伯府小姐陈海琳,而其余大多数便是冲着这景王和景王妃的名头来的,谁不想与景王妃搭上关系,只看景王如此捧在手心里宠爱,虽大都不信能长久如一,至少一时半会却是无人能动摇的。
何况,赵严将军封护国公,那可是昭帝在位期间第一位封公五代世袭的将军,这份荣宠可真是不假。
就算是冲着这层关系,这些小姐们的父兄或是夫君都会嘱咐一声,因此虽不过是意思一番添个妆,走个过场,因着人数众多,这一时半刻却也有近一箱子的妆品。
寻常女子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