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噎噎道:“这、跟、跟我……没关系。”
左寥夕:“我就不明白了,他既然放不下权位,何苦来招惹你?哼,当时见他对你如此动情,我还以为他真会跟其他王公子弟有所不同。没想到……到底还是一路货色。”
尤道漓:“是我太蠢……我还以为、以为他跟你一样……”
左寥夕:“我家的情况特别。家父怕被朝廷忌惮,连儿子都没敢再生个,只有我这个独女。他也不愿我嫁入皇家,只望我在世外享清福。说起来,我是最幸运的。”
“我……其实我没事,嗨,嗨——”尤道漓急促地深吸着气,“只是、想、想跟人说说……”
左寥夕:“我知道,我知道……在我看来,秦畴夜也很一般嘛。不过是比山中人多了一分贵气,比朝中人多了一分逸气 ,没什么值得稀罕的。人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品性吗?看看我们大闲,舍己为人——”
竺大闲听了嘴角上扬,念经都念得格外欢快。
尤道漓:“秦畴夜……品性很坏吗?”
左寥夕:“他自私自利,瞧不起人,品性就算还没坏透,肯定也入不了上乘吧。”
尤道漓连连点头。
左寥夕:“他瞧不起你,你更得瞧得起自己。你没有什么比不上他的,是他配不上你,你明白吗?”
尤道漓继续点头,破涕为笑,说:“君之美我者,私我也。”
左寥夕:“你不信就问大闲呐~”
竺大闲遥遥应道:“你不及左姐姐十分之一,秦畴夜不及左姐姐万分之一,这样算来,你比秦畴夜好大概一千倍吧!”
尤道漓这才暂停啜泣,擦了擦泪眼,缩进被窝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秦畴夜、赵煜与漆则阳在昆仑山上休养了十天,尤道漓和左寥夕陪竺大闲在疾苦岭中露宿了十天。
等六人在玄青院的客房中会合时,尤道漓的情绪已然明朗许多,蓬头垢面的小世子也已被梳洗得清秀白净,只是身体尤弱。
秦畴夜见尤道漓眉头愁云散去,还以为是左寥夕的一番开导终于让她接受了皇家妾的身份,当下对左寥夕还有几分感激。
左寥夕看了眼秦畴夜,又看了眼漆则阳,问:“我和竺大闲是以道人身份从青榆关进入北国的,那文牒被审了月余才发还。你们三个,应当没有那么老实吧?”
“唉,可不是吗……所以我们现在得怎么回去?”尤道漓的目光在秦畴夜身上短暂停留后,便投向了漆则阳。她并不想跟秦畴夜撕破脸,也懒得与他理论,只希望一切慢慢淡去。
秦畴夜还没领会到她这层心思,接话道:“我和惠子坞主约定,二十日后在仇玉城南见。他的商队中有四人欲留北国,刚好将我们四个替进去,从白洋关南归。”
左寥夕惋惜地拍拍尤道漓肩膀道:“看来我们不能同路了。”
尤道漓笑着应道:“好说好说,短别离而已。对了,大闲这回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他既如此有能耐,我也不怕他拖累你了!”
竺大闲:“分明是我被你拖累在荒山野岭念了十昼夜的佛经。”
尤道漓哈哈笑道:“欠你一顿饭,欠你一顿饭!”
竺大闲:“我和左姐姐不打算再去京城了,等过了青榆关后,直接回玉浮。这顿饭账你需到蓉楼来偿,反正世人无情,多留无益,你也还是早些回山里好。”
尤道漓一想到回山,而山里还有人等,心中更暖,重重点头道:“一定一定!”
亡灵尽被超度后,疾苦岭上迷障褪去。六人直接御剑过岭,一直到了阳虎村附近,才分道扬镳。
秦畴夜带着赵煜御剑飞行,并不至于太耗他自己的真气,但赵煜有些吃不消这样的空中飞驰,因而四人最终还是买了马匹。
可走寻常道路南下也有一个麻烦,那就是北国境内曾有通缉赵煜的榜文,如此带着他招摇过市,免不了引起记性好的市民猜疑。考虑到这一点,尤道漓才突发奇想地把还未长出胡子的小世子扮成了一个女孩儿。
“挺好看的。”尤道漓摸着赵煜的垂鬟髻笑道,“谅谁都看不出来是个小公子。”
说起来,她倒很庆幸这一路走得急,秦畴夜又要照顾“堂妹”,所以两人没有什么你侬我侬的机会。她甚至猜想秦畴夜已经知道了她想要离绝彼此关系的意图,只是不想挑明了说。如果可以这样平静地结束,当然最好。
半个月后,四人终于回到了仇玉城中。离与庄知濠约定的日期还有五天,他们大可好好休息休息,便又轻车熟路地来到香云寺,要了三间客房。
赵煜既是个“黄毛丫头”,当然既不便独宿,更不能与秦畴夜和漆则阳同寝,所以暂时留在了尤道漓房里。
刚搁下行李,尤道漓便去寺中的香泉打了一桶热水回来。一半倒在脚桶,一半装进面盆。她蹲下脱了赵煜的鞋袜,让他泡脚。一面又拾起一块棉巾在面盆里浸了浸,拧得半干后,方去擦赵煜的脸和手。
赵煜对左寥夕和尤道漓这两位姐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