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级差别,能培养出独自、自尊、自爱的人民,那一定是一个很好的时代。”
一心坐等“审问”却等到了这样一句夸赞感慨的项少龙不由得一呆,原本打起的冷硬警戒之心也不由得一软。
“是啊……那是个很好的时代……虽然以前我总觉得它有很多很多不好,但是从我来到了这里,我才发现……它要比我原本以为的好的多……不像这个年代命如草芥、战火连年、食不果腹……”
“那么,”瑶光微笑着问,“能和我详细说说吗?我对那个时代很有兴趣。”
项少龙点点头,顺口就说:“嗯,从哪里说起好呢?就先说政体吧,我的时代已经没有皇帝了,也没有奴隶,中——整个华夏都统一成了一个国家,不存在这样天天打来打去的七个国家……”
项少龙口若悬河地说着,越说越来Jing神,他从没这样怀念过那个时代。
那个和平的、平等的、开放的时代,那个有着他深爱的人和他的战友的时代,那个属于他的时代。
瑶光一直静静地听着,时而问上几句,恰到好处地让项少龙的话继续下去,说到后来,项少龙都习惯性地冒出了英文,瑶光也不去指出,就这么任由项少龙说下去,偶尔插上几句将话题引到她想知道的方向。
等到蜡烛烧去一半,瑶光也差不多明白了项少龙来自哪里。
来自比明还要晚上几百年的时代,一个没有皇帝、没有奴隶、人人平等的时代,而项少龙则是那个时代少有的还需要战斗的人了,那个时代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战斗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没有经历过战争,也不需要自己上战场,他们可以自由地学习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项少龙说得意犹未尽,端起旁边的酒爵一饮而尽。
“反正啊,武当在我们那儿都是传说啦!传说!我见过的气功大师都是骗人的,连真人一根指头都比不上!要是现代还有这种剑术,我敢保证,那些天天还来吹嘘什么跆拳道空手道拳击的洋鬼子通通变鬼回去!您只要拿剑一戳,那些什么高手就全都跪了哈哈哈!”
瑶光虽然有些词不太听得明白,但是前后联系大概猜出是什么意思,她也不对这句话发表什么看法,等项少龙一杯酒下肚,才笑着说:“既然项侠士是特种兵,对夜间潜行和偷梁换柱应该也有心得吧?”
项少龙一杯酒下肚胆气十足,拍着胸膛说:“别的不敢说,这种潜行,只要有工具,那都是小Case!”
瑶光笑着点头,道:“甚好,我会让乌家准备好工具,营救朱姬和质子政就拜托项侠士了。”
“Noproblem——”项少龙嘎嘣脆地答应下来之后才反应过来瑶光说的什么,不由得一愣,重复道,“营救朱姬和质子政?”
瑶光笑道:“正是。我会设法引开赵王与巨鹿侯,严先生离开赵王,质子府中就没有了顶尖剑客守卫,如果趁着夜色,要救出朱姬与质子政并非不能,乌家会使人接应,到时候你们先离开赵国,我自会脱身与你们会合。”
项少龙原想反驳的词又给默默咽了回去,如果仔细想想,倒的确不是不可能,而且他要回现代就必须要让嬴政登基,救出嬴政也是他必须做的。
项少龙稍加权衡,沉声道:“如果工具送来,我可以去试试。”
瑶光扬眉一笑,道:“在此预祝项侠士马到成功。”
三日后,项少龙因先前在乌家牧场与连晋比剑显露的身手被王妹赵妮也即妮夫人请去教导自己的独子赵盘。
又过三日,瑶光在赵王宫内开坛讲道,赵王召集邯郸城中贵族高官一同听讲。大殿之中烛火通明,瑶光自白日讲到黑夜,又讲到清晨,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第三日晚间,赵穆离席一个时辰后回返。
第四日夜间,质子府中有人潜入,偷梁换柱,救走朱姬,又从朱姬口中得知真正的质子政已被送到一处农家抚养。项少龙安顿好朱姬马不停蹄赶往那处农家,却愕然发现真正的质子政已死了,他不死心地挖出坟中尸身,见到尸身上朱姬亲口说过给了亲子嬴政的龙纹玉坠后,他如遭雷劈,一瞬之间万念俱灰。
嬴政死了!
嬴政若是死了,秦始皇又是谁?!
莫非因为自己穿越了,历史受到影响,秦始皇竟不存在了吗?
没有秦始皇,谁来统一七国,谁来建立秦朝?!
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再如他知道的历史一般进行下去?若是不能,他岂不是再也回不到他的时代了吗?!
项少龙拿着龙纹玉坠颓丧地回到邯郸城内,他不知该如何去告诉朱姬,更不知如何告诉瑶光,如今他心中就只剩下了世界是否要毁灭这一个念头了。
项少龙这几日都宿在他新收的徒弟赵盘家里,如今颓丧心灰之下也下意识地走到了赵盘府邸,进去之后,竟听见了哭声,他方才回神,寻到赵盘,一问之下几乎骇然。
妮夫人竟因不堪赵穆侮辱已自尽了,而那个从前放浪纨绔的赵盘一夜之间脱胎换骨,流着血泪说要为母亲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