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备好细软,妹妹安置妥当后定要捎回音讯!”
不一会儿,马车便备好,含烟福身道:“多谢王妃,含烟告辞。”转身和巧儿一同上了马车,离开了这困顿之地。
傍晚时分,车已驶离城郊,此刻正前行在一条蜿蜒的山路上,有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马车被迫停了下来,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一张俊逸的脸印在眼前。
“殿下!”巧儿显然被吓得不轻,看见墨锦轩震怒的面容后,脸色开始发白。
“下来!”墨锦轩凝视着马车里容颜清绝的女子,声音暗哑。
含烟看了他一眼,转身向着巧儿:“在车里等我。”提起裙裾,缓缓下了马车。
“为什么?”墨锦轩目光锁在含烟脸上,怕错过任何一丝表情。
“殿下!”半年来,含烟始终没有再唤过他七哥。“你知我心有所属,我们本就萍水相逢,聚散如何强求!”
墨锦轩拳头快要捏碎了,半年间,她对自己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心无旁骛,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但好歹还留在府中,能远远看着,听她的琴音,品她的言笑,如今就连这个机会也吝于给他了吗?
“所以即便他杀了你所有的亲人,也要去找他吗?”墨锦轩嘴唇发白,原来自己如此舍不下她。
“让我走。”含烟望着他,语调平缓。
墨锦轩沉痛看着含烟:“半年来你就从来就没有对我动过心吗?哪怕是一时。\"
“没有!”含烟抬头看着他,目光冷冽。
身体不由自主后退,看着她一步一步朝马车走去,墨锦轩僵在原地,没有办法动弹分毫。直到扬起的尘土都消散开去,山林间只剩他一人,安静如斯。久久之后,林中传来一声嘶吼,就像受伤的野兽,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第19章 有孕
转眼两月有余,青峦殿中,墨锦轩置身于书房,望着手中的画卷,那是一幅池中景致:碧池凝彩,朵朵睡莲粉白相应,浮萍掠光,涟漪轻荡,锦鲤争相吃食,栩栩如生。那下笔的人儿何等清隽,竟从画中也能透出灵动。两个月过去了,他没有派出任何势力去探查她的踪迹,怕自己连念想也打碎。
同一时间,西方无极圣教,顾惊尘倚坐在亭台,手执一杯玉酿,衣间落满芳华,清风阵阵,一树树绯红的花瓣缤纷摇曳。抬头望去,满庭嫣红,竟刺痛了他的眼睛,唇角扬起微微弧度,他闭眼仰头,杯中薄酒顷刻饮下。
离开苍琅山,他带着茵萝来到玉琼海,西方无极圣教。萧舞收到传书后与他汇合于此。
东方夙天,西方无极。一个逐鹿中原,一个安居群岛,本不相往来,却决不互犯。夙天教在近二十年已有独霸中原之势,而无极却因上代天尊天资有限,近年来摇摇欲坠,在西海之上大有被其他势力吞噬的迹象。
惊闻夙天骤变,江湖哗然,而更骇然的是此境况下,夙天教两大宫主带领部下来到无极。顾惊尘言明借力瓦解中原之势,无极天尊却执意与顾惊尘交手,落败后当众自刎于教众前,也算一身傲骨。
本已一派散沙的无极在看到强者后拥立顾惊尘为首,西海势力在短短三个月内一统于无极之下,然消息却密不透风,奈何各路人马多方查询,却终不能在西海之上探得分毫。
两月前,顾惊尘和楚萧舞按计划杀了骆曦寒,江湖上只道其身中三十六剑,暴尸于苍琅后山,却无人得知其死因,夙天一门当下混乱,彼时,昔日的沐雨宫宫主楚萧舞意外现身,正是群龙无首时,教中众弟子半年来受尽洛曦寒管压,多有不满,而楚萧舞在教中威望仅次于原教主与顾惊尘,大家对他极为信服,纷纷央请其承教主之位,夙天一门一年之内再生骤变。顾惊尘与楚萧舞却在后来对付墨锦轩时中了埋伏,彼时,萧舞重伤,顾惊尘不得不即刻带他返回无极。不曾想,这一走,却失去了含烟的踪迹。一想到那夜强要了她,却离她而去,自是心痛不已,仰头将壶中残酒一饮而尽,冰凉的ye体顺着唇角、下颚蜿蜒而下,明明是桃花酒的味道,喝在嘴里却苦得发涩。
那一夜,漫天嫣红中白衣胜雪的女子时常在午夜梦回时对着他浅浅一笑,落英缤纷中,她渐渐转过了身,只留下一个背影,离他越来越远……于是他种下满庭桃树,只想看那摇曳的嫣红。
一件披风从肩头盖下,茵萝不知何时坐到他身前,柔夷轻放在肩:“师哥,天凉了,当心身体!”他转头看着熟悉的脸,终究不是那人。轻轻闭上眼睛,靠着亭柱:“没事!”如果是她,该有多好!
山间一处掩映着一所山村,一座小巧的院落里,炉灶前涨红了脸的女子正拿着竹管对着炉子一口接一口吹着火苗。
“阿巧!”门外有个响亮的声音传来。巧儿应声出门,只见吉婶手里提着一只的山鸡,一边往门槛里迈步一边说着:“你大叔昨晚猎回的,快给你姐补补,她那身子板,太瘦了。”巧儿接过吉婶手里的山鸡,脸上绽开了一朵花,忙道:“谢谢婶子,我这就炖了去。”
一路鞍马劳顿,来到这山间村落是一月以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