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左手边是客厅阳台卫生间,右手边是一面墙,墙的三分之二处有一道门,那就是厨房了。
“来来来,快洗脸洗脚,然后去睡觉,明天一大早还有得忙呢!”罗美芳铺好床招呼云落和丈夫。
云建业动作轻柔地把身后的小叶子放下,小声和罗美芳说:“我就不洗了,家里只有一张床,明天咱们去买家具和生活用品,你领着闺女和儿子睡,今晚我回团里先凑合睡一晚,明天早上我给你们打吃的过来。”
交待完他俯身亲了一下小叶子rou嘟嘟的脸颊,又伸手摸摸云落的小脑袋,这才转身离去,消失在冰冷的黑夜中。
洗漱完云落躺在冷冰冰的被窝里,忍不住瑟瑟发抖缩成一团,罗美芳伸手把被子裹在她身上,然后把手缩回去抱着怀里睡得不省人事的儿子,跌入黑甜梦乡。
次日清晨,门被云建业小心翼翼地打开,他轻手轻脚地推门看了一眼卧室,见妻子孩子们睡得香甜,便把早饭放在厨房,转身去了阳台,立在阳台上默默抽烟。
滇省地处南方,冬天虽然很少下雪,却因地处高原冬日干燥寒冷,早上七点半太阳已经升起,楼下往来进出的除了家属,就是穿军装的军官们。
新楼建成不过一个月,总共才建了两栋,就在原来家属院后面的空地上盖的,虽然现在陆续开始有人搬进来,看起来很冷清,但两栋楼一共二十四套房早就人预订一光,都名花有主了。
后世一些部队制度与现在不太一样,比如后来一个一千人的团都要配备五十到一百套房,还不包括宿舍,现在边境毕竟有战争,像这样的野战团一个团就有两三千人,正所谓僧多粥少。
原本正副营长也才二十个左右,但总有一些关系户比如连长这种职位不够,却依旧能分配到住房的人,还有那些没有职务,但军龄十六年以上的在职军人也有资格入住,不过入住新房的似乎都是军官和空降的关系户。
云建业抽第五根烟时,罗美芳终于起床了,一家人吃过早饭,九点便出门了,外面阳光灿烂万里无云,如此明媚晴朗的天气,让人恍惚生出一种这是夏日的错觉,但其实有风吹来时真心冷。
他们先去招待所接了俞乐yin出来,一行人走到部队大门口,门前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见他们出来,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六七岁的高大健壮男人,他身穿军装立在车旁冲他们微笑致意。
“哎呀,老连长麻烦你了,这就是我同你提过的俞姐,我爱人的好姐妹,她儿子在锡城当兵,她一个人在老家没什么牵挂便随我们一块过来了。”云建业大步上前,热情熟稔地与之攀谈并介绍俞乐yin。
男人身材挺拔,比云落的父亲还壮硕挺拔几分,脸部线条十分硬朗,是一个成熟而刚毅的男人,随着云建业的介绍,他将目光转向俞乐yin。
“你好,我是陈野。”男人的目光坚毅而清朗,似乎很久没笑,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后,冲俞乐yin伸出手。
俞乐yin将几缕垂在脸颊的调皮发丝捋到耳后,落落大方伸出一只玉白的手问好,她是留过洋的大家闺秀,这样的礼节虽然很多年不曾用过,但并不生疏。
陈野脸上的僵硬线条柔和了几分,短暂一握便立即放开,之后转身上车,云建业坐到副驾驶座上,女人小孩则坐在后座,正好坐满。
云落悄悄观察着父亲的这位老连长,刚毅的面容,眼角淡淡细纹,根根矗立的板寸,服帖的军装,她不得不感叹真是一个极有魅力的男人呀,气质不凡又气势内敛,不愧是能当上野战团副团长的人。
车子一路前行,畅通无阻的穿过大街小巷,路上行人纷纷行着注目礼,才短短十分车程,如果走的话怎么也要半小时左右,今天除了看房子,还要去买家具,为了赶时间才开车出来。
车子停在一栋独门独院的院子前,青砖白墙黑瓦,院子由两扇厚重的木门把守,陈野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入眼是青砖铺就的一米多宽的小道,两旁的空地杂草丛生,院子中有一颗高高大大的树,竟然还是绿的。
陈野回头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院子是家父在世是替我置办的,已经空置十年之久,我一直住在团里,偶尔才回来打扫,还请不要见怪。”
罗美芳听完有些疑惑道:“那您的妻儿呢?”
她话刚出口被云建业拉住,并微微摇头冲她使眼色,不等罗美芳有所反应,陈野却淡淡一笑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是建业的爱人,这位俞妹子以后会长期住在这里,我自己先爆个底,妻儿十年前已不在,所以院子便空了这么多年。”
罗美芳有些尴尬懊恼,瞧自己问得啥话呀,净揭人伤疤,她正为难自责不知说什么好时,俞乐yin开口了:“我丈夫在十几年前便为国捐躯了,他们一定希望我们活着人一切好好的,陈大哥谢谢你能愿意让我暂住。”
陈野微怔随后一笑,眼中的伤痛渐渐隐去,继续引领众人进去,院子靠墙的右边还有一个干涸的小水池,水池周边几块孤零零的假山。
里面是一栋砖木混搭的两层楼房,屋顶四角飞檐翘起,只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