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推自己,何天没来得及抽手,手滑到了安穗车头的钢丝线上,手心被割了一下,立刻渗出了血。
安穗的目光落在何天流血的手上,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安穗!”一个女生从楼道里跑了下来,朝安穗挥着手道。
安穗对那女生说:“你来骑车,我们走吧!”
那女生奔了过来,看到杵在一边的何天,表情僵了僵,但没说什么,只是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推着安穗的车,自己骑了上去,安穗则坐在了后面。
何天一个人捂着割伤的手站在旁边,安穗她们没再看她一眼。
换作以前的何天,安穗这么对她,她早就冲上去把她的车踹倒了。
其实现在的何天,心里也不太爽快。但看到安穗绑着石膏的手,想着打架那天,她的确为翌阳挨了一下,翌阳却理都没理她,安穗心里不快也是应该的。
“这些血就当还她的。”何天甩了甩割伤的手,从口袋里抽了包纸巾出来,拿了几张盖在伤口上,就去推自己的车,也走了。
在门口,何天遇到了等自己的孙宇恒。
何天觉得头皮发麻,今天是什么日子,木潇潇刚提醒过她,孙宇恒就找上门来了。
一看到何天,孙宇恒就伸着双臂堵在了何天的面前,何天想装作没看到他也不成。
猛地刹住车,何天面无表情地停在了孙宇恒的身前,抬头问他:“你想怎么样?”
孙宇恒当即蹙紧了眉头。
何天从小就对孙宇恒印象不好,就因为他欺负翌阳。
孙宇恒黑着脸走到何天的车旁,抓着车头,没好气地说:“何天,我是欠你几百万还是怎么着?你一见我就这态度。上次要不是我喊住手,你以为你跟翌阳他们那群人能脱身?”
何天被他说得心一沉,他抓着车头,力道用得很足,她不好往前骑,只能尽量让语气和缓,朝孙宇恒问:“你来我们学校特意堵我到底为了什么事?”
木潇潇的话还在何天的耳边回响,何天其实心里有点儿数,但是她真的想不通,孙宇恒看上她哪一点了,他们俩打过交道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完。并且,他们俩自小学毕业后就没碰过面了。
孙宇恒歪着头看何天,开口问:“何天,你真看不出来我从小就喜欢你?”
何天摇头,咕哝了声:“还真没看出来。”
孙宇恒说:“那好吧,我现在就明说,我喜欢你成了吧?”
何天说:“知道了,不过我喜欢翌阳,我现在跟他在一起。你对我还是死心吧!”
孙宇恒看何天又急着要走,仿佛他是一瘟神似的,就火了,直接抓住了何天的手,厉声说:“你喜欢谁、跟谁在一起那是你的事,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只要知道就行了。你管我死不死心。”
何天被他捏着手,感觉手臂很涨,好不容易止住血的手心又冒出了血,把孙宇恒吓了一跳。
“你的手怎么了?”孙宇恒抓起何天的手,蹙着眉头问她。
何天直说是割伤的。
孙宇恒要拉着何天去医院,何天挣开了他的手,表情平淡地看着错愕的他,认真地说:“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不过,我真的希望你别来找我了。我只喜欢翌阳一个人,你小时候也说我喜欢翌阳,没错,我从小就喜欢他。你这样来找我,会让我觉得很烦。我不太希望你来打扰我的生活。”
何天淡淡地说完,孙宇恒缩回了自己的手,没再来拉何天。
他的表情很暗淡,看上去有些受伤。
“你这么说就算了,其实,我来也没什么意思,就跟你说一下,我喜欢你。憋了好几年了,不跟当事人说出来,我感觉自己特窝囊。现在说了,没事了,我不会再来找你了,我走了,祝你跟翌阳幸福,白头偕老,喝喜酒别叫我了。”
孙宇恒想都没想,跟放连环炮似的一连串说完,用手擦了一下眼睛,没再看何天,转身就走了,步伐很快,很像他雷厉风行的性格。
何天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还在渗血的手心,觉得这一切都好戏剧化。
可是,当你以为老天爷和你的玩笑开完了时,你却会发现,玩笑刚开始。
04
何天一回到家就冲向洗手间,把手上的血污冲掉。
何nainai看到水池里的血水,惊恐地问何天:“你的手怎么了?”
何天回答:“刮到人家车上的钢丝线了。”
何nainai赶紧让何爷爷去卧室拿药箱。消了毒,上了药,又用纱布包扎了,一家人才闲下来吃饭。
中途有个电话打过来,何nainai接了,是何天的爸爸。
“生了吗?几斤?七斤六两,那不错,挺胖了,比当年天天胖。”何nainai高兴地说着,忘了何天还坐在一旁。
何天觉得没胃口,放下碗筷,回屋了。
何爷爷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何nainai依旧在打电话。
何天回到卧室关上了门,人没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