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九卿,九卿之后便是各卿的属官。
叶适高大的身影在人群里很显眼,即便隔得远,姜灼华依旧能感觉到来自他眼神里的温柔,姜灼华抿唇一笑,下了轿子。
顺着地上的毯子,朝着叶适走去,来到他的面前,按照规矩跪地行礼:“臣妾敬祝陛下圣安。”
叶适抿唇一笑,弯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而后帝后一同转身,叶适身后的百官自觉让出一条路,叶适握着姜灼华的手,一同与她走进宫内。
随后便是在百官的陪同下,一系列复杂到不能再复杂的流程,除了寻常的同牢、合卺酒等礼仪外,帝后还有祭祖告太庙,颁旨赦天下等各种附加的政治礼仪。
等一切礼毕后,方才是帝后在御乾宫前,一同接受百官朝拜。
在接受百官朝拜的时候,姜灼华分明觉得自己的脖子已经离断不远了,这头饰,真的、真的太重了。
除了百官朝拜,前面的每一项礼节里,都有敬酒的流程,一整天的典礼下来,叶适委实喝了不少,他那点儿小酒量,基本已经到头了。
待一切礼毕,帝后方才进了御乾宫,俩人各自被人分开,循礼带到不同的房间去换衣服。
姜灼华尚未走进御乾宫寝殿,便闻到一股股香味,在大门推开的那一刹间,姜灼华才发现,御乾宫的寝殿早已变了模样,涂着椒墙,那香味便是来自椒墙。
这屋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成双成对,没有一样落单的,龙凤喜榻的四周围着铁锈红的落地帷帐,上面坠着金黄的流苏坠子。
这时,姜灼华忽在寝殿里间的墙上,看到了一幅哪咤自刎图,看落款,便知是叶适画的。
姜灼华看着那副画抿唇一笑,心间万分的感动。
她命桂荣将一直拿着的那个匣子递给她,姜灼华从匣子里取出两个人偶,一个是叶适亲手雕的她,另一个是当初离京时,她捏得那个叶适。
她拿着那这个人偶,将它们放在了哪吒图下面的案上,两个小人相依相偎,一直相伴。
宫女们服侍姜灼华换下了厚重的婚服,沐浴后给她换上一套按规制今日该穿的百子衣,衣服上绣满了各式各样玩耍的小孩子。
桂荣将榻上的撒帐都收了,而后扶了姜灼华坐下。
不多时,叶适也换好衣服走了进来,一众宫女见此,行礼后排成一排退了出去,桂荣一直等叶适走到塌边,放下喜榻四周的帷帐后,方才转身离去。
喝了不少酒的叶适,面色绯红,他走到姜灼华的身边坐下,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畔问道:“华华,婚房你可喜欢?”
姜灼华抿唇一笑,说道:“喜欢。”
姜灼华本以为,十多天没见,洞房花烛夜,他怎么也得和她直奔主题啊。
谁知,叶适抱着她,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话,姜灼华这才记起来,叶适有个喝完酒就话多的毛病。
叶适抱着她躺在榻上,在她耳畔说道:“华华,你可知,今日你的婚服,早在你答应嫁给我之前,我就已经命人开始缝制了,你知道吗?今日在宫门处见到你穿着它,是那么那么的好看,我就好似达成了一个夙愿,心中居然生出有生之年能看到的庆幸。御乾宫现在的模样,我都是按照我的想法给你装点的,你若是哪里不喜欢,咱们就改,一切都按照你想要的来改。”
姜灼华点点头,说道:“喜欢,都很喜欢。”
叶适听她说喜欢,笑容就好似个被长辈夸奖的孩子,他继续说道:“华华,有时候我一直在想,我若是一直没有遇到你,我会是什么样子?我细细的想了想,我可能会变成像历代帝王一样的人,冷漠、无情、对人没有半点真心。”
说到这儿,叶适顿了顿,忽然笑起,听起来像是自嘲,他额头贴上姜灼华的鬓发,接着说道:“其实,除了你,我对旁人,还是没有半点真心。华华,为什么你这么特别,跟你在一起,我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把真心交给你,没有半点后顾之忧,不像面对旁人,我总会不自主的害怕,怕别人算计我,做什么都是放一半收一半,紧绷着情绪,特别的累。”
姜灼华伸手捏了下叶适脸颊,敷衍道:“嗯,你放心,我没脑子算计你。”
叶适闻言失笑,将姜灼华搂得更紧了些,在她耳畔接着道:“华华,你之前说不嫁我,你不在的那段时间,你知道我每一天过得多难受吗?那时候,我是想着你在京城的另一面,我才撑下来的。有一天,我想去看看你,叫元嘉骗你上清风揽月,我在远处看看就好,可谁知,等了很久都没见到你,元嘉出来后我才知道,你早就离府了。”
“华华,知道你离开,我当真没一刻都坐立难安,我好想去找你,特别的想。那时我就想着,我是皇帝,不能那么不负责任的丢下国事跑出去,但是我还是去了,我为别人活了一辈子,日后也得为别人而活。我这辈子,大概只为自己做过一件事,就是离宫去姑苏找你。华华,我一生都不后悔做出那个决定,只要有你在身边,我的身边就有光明,再多再复杂的朝堂之事,我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