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
“罢了罢了,三弟平日只喜风月,未真正碍到我的路,就算只剩我与他,父皇也定不会选他,这般作为,只是为了确保他日后不会生事,倒是不必赶尽杀绝。”
“是。”
“罢了,你退下吧。”
“属下告退。”
房中只剩下叶青穆与锦瑟,茶已泡好,只是那人尚没有资格喝罢了。
叶青穆浅啜一口,茶香弥漫唇齿,茶是好茶,水是好水,泡茶的是美人,当是一大绝顶享受。
“他——仍未完全值得信任?”
“哼,他来投本皇子,自是因为我最有希望罢了,有勇有谋有智,只是心机太深,这种人最容易知机而变,不可全信。”
“——所以,主上方才,掩下一些真相。”
叶青穆幽然叹了口气,“这条路上,我已走了大半,披荆斩棘无妨,只是最后这道关隘,实是困难。”
锦瑟垂眸,“主上无须担心,终有一日,大事可成。”
叶青穆欣慰地挑起锦瑟长发,轻轻一吻,“若是我身边的人,都如你一般知我心意,忠心耿耿,我何愁大事不成!”
锦瑟伏于他的膝上,温顺若一只雪白小猫,“锦瑟——定不负主人所托。”话语温柔无限,低若呢喃。
*****
叶青岚并未被关到牢中,只是被关在宫中偏殿,不许任何人进,亦不许他出。
叶微空带着明微进宫之时明微才知道,叹了口气想,若知他不是被关在牢里,而是被关在宫中,那昨夜就可让皇帝许他来见了,他只以为被关到牢中去了呢——
看来,皇室血脉,必然是不同的,除非定罪,不然甚少真被关到Yin森的大牢。
明微瞥了眼身边的叶微空,他腰间长剑并未除下,脸上有些古怪,“我倒是不知明王入宫,竟然是不用除剑的。”
叶微空并不看他,目光漠然,“依我的身手,若想杀人,有剑与无剑,能有多大差别。”
明微恍然,他进了宫,皇帝总不可能一直离他很远,毕竟是亲弟弟,若是在此人数步之内,有剑无剑,当真没有什么区别。
“皇兄已准了你与我的探视,只是道此事还未查清,着你不必过于——”
“我知道。”明微笑道,“那日你也在的,你我明知,此事不是三皇子,而是二皇子——只是那萧白睿,我怕他有危险。”
“不必担心。”叶微空道,“他也被关在那个偏殿之中,与青岚只隔一道墙,看守偏殿的乃是皇兄心腹侍卫,他不会有危险——至少,在事情查清之前,他不会有危险。”
“如此便好。”明微垂眸,想到那日他对萧白睿所言,想到那日萧白睿的眼泪与悲伤,他不懂,这个少年为什么在一夕之间,投靠他的仇人那边——
忽然间打了个冷战,他或许明白了,虽然还有些不懂,只是大家都太执着太傻太痴——
悲伤袭上心头,有些事,他是真的不能原谅。
*****
偏殿外头有些荒凉,叶微空与明微进去之时,也需拿出皇上的令牌,那些侍卫才放他们进去。
叶微空把东西交给殿中侍仆,便站在庭院之中,“你若有话对青岚说,便去吧,萧白睿在那头,皇上却只许你一人见他。”
明微点点头,独自走进关叶青岚的屋子。
虽是皇宫的偏殿,这里看上去却依然有些Yin暗,由于不许出门,唯一的一扇窗也钉上了,屋内就愈加暗了,不过几盏宫灯,倒也还算明亮。
明微走进去的时候叶青岚正在卧榻上小憩,想是也不曾预料有人来,手中书卷掉在地上,睡得正香。
明微犹豫了下,正想出门,不若先去找那萧白睿——
榻上那人却不知低声嘟囔着什么,明微回过头去,刚好看见他揉着眼醒来,一脸茫然。
“三皇子醒了。”明微笑道。
叶青岚揉揉眼,笑了起来,“人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料我梦中刚见,这就成了现实——”
明微一愣,却也不在意这样的打趣,看向叶青岚,不过几日未见,这人却似是比之前更白了几分,许是这屋中完全不见日光,更添是幽禁,他的眉间有些憔悴——
“不过几日,这是为何?”明微叹息。
叶青岚沉默一会儿,“我倒是未曾想过白睿如何这般巧合,戒离大师和绿衣姑娘刚去,他便回来,原都是策划好的,我看唯一真的便是他是真想为姐姐他姐姐的离去而痛苦伤心。”
“那日,白睿道,姐姐生即是苦,不若死了。却是不知二皇兄用什么条件打动了他,把这罪责推到我身。”
明微垂眸,“若不是我逼得锦瑟现形,若不是绿衣前来说清原委,戒离那性子,什么都未跟我说,我就算要找逼死他那人,却也是无头绪的,这般一来,二皇子恐是怕我说出事实,先下手为强,拉了你来做替死鬼。”
叶青岚笑道,“不,就算如此,二皇兄也不会放过我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