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界上啊,一定没有绝对幸福的人,只有不肯快乐的心。”
沐心玥怔住了。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被生活嘲讽了,既觉可笑,又深感庆幸。
沐娉婷温柔地拍拍她:“不早了,去睡吧。”
第二天下午,他们就在回城的路上了,回到Y市已经是晚上六七点的样子。再见Y市的华灯初上,彩色的霓虹,长长的车河,顿感亲切。
远处高楼错落,窗子里一盏盏温暖的光晕几乎可以照进人的心里,熟悉的街道上有很多临街的铺子挂着一个个打得透亮的灯箱,临街的老式家属院还立着老旧的大红门。刚过了晚饭的点,还有小贩推着车叫卖吃食,几个人刚下了工的年轻人就坐在路边吃路边摊,一碗碗汤面热气腾腾地冒着烟,隔着车窗似乎都能闻到飘散的香味。几个中学生站在路边嬉笑打闹,你追我赶,白净的校服上沾了灰灰点点,已经皱巴得不成样子,沐心玥仿佛看到上学时的自己,不由笑了。
她突然发觉,这座城市其实很美,只是从前总是身在其中,所以忽略了它。
☆、gui裂
宽敞明亮的叠墅装修繁复而Jing致,装饰就更加考究了,由此可见,主人的品味不是一般的……俗。
家里的摆设一水儿的华丽贵气,客厅的这副宫廷三件套是用了意大利进口的墨绿打眼真皮和乌金色调的实木框架构成的,摆在客厅的中央显得庄重而高贵,电视墙下有一处缅甸象的雕塑,底盘上水雾缭绕伴着刻得Jing致的莲叶显得栩栩如生,蕴着一股禅意。鸡翅木雕花的茶几上放着刚沏好的福鼎白茶,莹白的骨瓷茶盏里有清透的淡色茶汤散发着缕缕清香,这样的悠闲气息让人陶醉其中,不由笑叹,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沐心玥优雅地在沙发上坐下,不经意地瞥见墙上挂着的照片,她倏然清醒。过去的已然过去,照片上的孩子个个长大了,照片上的老人一个个地离开了,她也不可能在像六年前一样单纯又好骗了。
她慢悠悠的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汤色淡,清香微苦。
“这是爸爸让我送来的,您收好。”沐心玥把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放在沐潇的手里,里面是白建生让她送来的会所分红和一张支票。
石斌急匆匆地从屋子里出来,一边穿外套一边往外走:“你们娘俩聊着,我有事出去一趟。”他拍拍妻子的肩膀,说:“今天要是太晚我就不回来了,你不用等我。”
沐潇把牛皮纸袋顺手往身后一塞,若无其事地说:“嗯,开车小心。”
沐心玥斜睨了一眼对面的女人,像是没看见她一闪而逝的忧郁神情,跟石斌玩笑道:“姑父,您可真是个大忙人!”
石斌摆摆手,“哎,没办法,你姑父没有什么大本事,再不勤快点儿怎么养家糊口啊?”
沐心玥指了指这屋子,“看您说的!您要是没本事,这么大的房子凭空蹦出来的?”
石斌笑笑。
沐心玥却不觉得这笑有多真诚,要不是因为他现在有求于白建生,恐怕也不会给她这样的好脸色。“不过……您这周末还不着家,小心姑姑给你用家规!”她揶揄道。
“不会,不会,你姑妈大度的很!走了,走了啊。”说完,给沐潇使了个眼色,就出了门。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姑侄二人。沐心玥闻着香气袭人的清茶,动作沉稳而优雅,刚才明媚动人的脸上,笑容瞬间收敛,眼底清冷,嘴角维持着礼貌而疏离的弧度,无意问道:“姑父很忙吗?”
“哼,明明没什么重要的事还成天三天两头往外头跑,说是出去和朋友谈生意,谁知道他到底是去哪儿了跟谁在一起,整天正事不干只会瞎忙活!”话里的抱怨谁都听得出来,沐心玥想,沐潇也许并不在乎坐在她面前的人是谁,只要是个人,而且能倾听她说的话就好,看来这个女人在家的日子也不轻松。她垂眼沉思,并不打算接话,直到连四周涌动的分子里都凝着淡淡的尴尬时她才虚指了一下天花板,安慰道:“您就放心吧。反正咱们上头有人在,姑父的工作肯定是丢不掉的,趁这个好时候多赚些外快多好!”
沐潇烦躁道:“什么外快啊,你听他给你吹!”他去干嘛她心里一清二楚,那点花花肠子如果能瞒得过她,那她也太愚蠢了,更何况他压根没打算瞒着她,哪怕她是他的妻子。
沐心玥看她神情落寞,顿时了然,“我知道您心里多少不痛快,可是您想啊,他给外面的人花再多的钱,大头钞票不还是都要贡献在这个家里了嘛,那都是您的,谁也抢不走。”石斌曾经的花边事件弄得人尽皆知,全家人没有不知道的,也怪不得沐潇总在家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只有这样的面具才能支撑她在那个家生存喘息吧。
听她重提旧事,沐潇锐利的眼中闪过一抹警惕,“反正现在他们单位管得松,他爱去哪儿去哪儿,想干嘛干嘛,不知道多清闲!单位领导都管不了他,我就更管不了了。”继而兴趣缺缺地摆了摆手:“哎,算了算了,不说他了。”
“清闲也是好事,行的稳当。姑父的腿脚不好,那些有油水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