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匪徒很聪明…把电话卡掰断。”一边打开手机,毁掉电话卡。骆承川一边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
薛渺渺跟着做,耳边传来骆承川独特的嗓音。
他分析道:“对方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杀我们,我看,并不是什么猫捉老鼠的恶趣味,而是……对方根本就对我们的长相、年龄、甚至现在所在的地方,一无所知。”
“换句话来说。”骆承川看向薛渺渺,唇角一挑,大胆猜测到:“他们只说了一句实话:他们确实攻入了A城警局的网络,但很可惜,被怼了回来。刚刚我们的手机卡无法跟A城联络,就是最好的证明。”
“电话泄露也很好理解。进艺术庄之前,陆霄为了以防万一让我们不使用手机,进来庄园后,为了彼此通信,我们大家才小心开机。匪徒既然能攻入警局网络,那么,通讯公司的应当也不成问题。何况,就目前来看,匪徒在A城,旁系复杂。”
龙潭虎xue,这一刻薛渺渺才切实体会到洵郁当年所经历的一切。“那我们逃不逃?”
“逃又怎样,不逃又怎样?”骆承川问。
“逃,就容易出现在匪徒的视野里,艺术山庄,才来又走的人肯定是猎物。不逃,对方能很快找来,瓮中捉鳖。”
“那我不逃。”骆承川说。
“啊……”
“我的意思是……”骆承川推开室内的窗,转眸看向薛渺渺,“我在这里,你走。我替薛小姐掩护。”
“这不是电视剧里谁和谁必须要先保一个的问题。”薛渺渺盯着骆承川。
后者将车窗推至最大,观摩着后院里的状况,语气稳而有理,“但薛小姐是我朋友。”倏然一转身,他看着薛渺渺的脸,握住她的手,眼里是信任。
薛渺渺匆忙盯着他,
他鼓励道:“而且,我觉得,逃跑这件事,如果小狼狗来的话,应该会更稳当一点。”
和他成为朋友过后,一开始生疏,后来熟络。陆霄忙手上这个案件时,一直是骆承川掐着饭点来跟她一块吃东西。有时候会聊天,聊吾生大大的推理时热血澎湃,忘了时间,于是午饭就赶得不行。那时候,他就会叼着根牙签,在她对面笑着说:“小狼狗,你吃慢点。”
“我都说了,我不叫小狼狗。”
“那就不叫小狼狗。薛小姐跑起来也是很快的,不像骆某,腿疾还没好利索,到时候拖人后腿,何况……”
骆承川点了一下薛渺渺额头,她下颌微抬,眼神在他讲话的当口,微微发颤。
他晓之以理:“我知道薛小姐常年蜗居在实验室,对野外生存技巧很不娴熟。但我骆承川是个大男人,就算被抓,最多是被关押起来。而且凭借我多年野外经验,逃出来应该一点问题也没有。但薛小姐是一个女人……”
讲到这里,他微微一顿,补充道,“还是个在我看来,非常可爱的女人。”
薛渺渺受过各式各样的夸奖,但这回,鼻尖泛酸。
她知道孰轻孰重,也很讨厌电视剧里那些女主角死赖在男主角身边时表现出的那种毫无用处的生死不弃。于是一咬牙,狠心不磨叽。“好,我走。”她答应他。“我会安安全全跟你再次相见。”
想了一秒钟,她眼一抬,落他脸上,倏然地摘下自己的耳饰,攥入骆承川的手心里。“记得还我。”
言毕,
她转身,翻下窗台。
·
骆承川等她走了,反身回去,将包里的护腕戴在手上,把女人临走前给的不明意味的耳饰放在明黄色的休闲裤里,翘着二郎腿,气定神闲地坐在床边。
门外此时传来一阵开锁的声音。
男人唇角一勾。
45
薛渺渺在后院的一口废井里过了一天,期间,她听到了楼上骆承川跟人打斗以及被带走的声音。
当天,艺术庄附近没有枪声,那些偶然从后院经过闲聊的职员们也没有提起里山有什么枪杀案。
一切正如骆承川预料的那样——虚张声势。
夜里十二点时,一滴夜露从废井上部的杂草里坠落下来——滴答,砸下去。
“差不多了。”月光之下,站在废井底部的薛渺渺看了眼手中的一捧水,凑过去,小心啜饮。
她的脚下有一汪浅浅的井水,倒影着草缝间漏下来的月影。
若是没有脚踝边真实的骨骸提点,薛渺渺不必这样大费周章。
喝尽了水,她借着月光打量水底的骨头:全是不知猴年马月的可怜人。
手掌丈量了一下长短,根据胫骨算法,她大致估量了一下死者的年龄——大概二十三岁去世的。
“这真的是客死异乡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薛渺渺不禁唏嘘。
话音轻轻一落,头顶陡然亮起一盏灯。
吓得薛渺渺一激灵,她心脏怦跳,仰面——
只见荒草被人扒开,是一张女人的脸探下井口,似乎是刚刚找到这儿来的。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