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此时她安然谢白便能稍稍放下心来,接下来便需找个合适的时机开溜。
今日轮值的禁卫都统着实只能说触着霉头了,居然正正恰好这个日子当值,便也算得受了牵连。自知罪责难逃,也只能够想着办法使自己身上的轻一些了,因而赶在皇帝回宫之前将一切能追查出来的东西都呈于皇帝面前,希望此番能够将功赎罪。
“陛下,臣等自知未尽职守,使得公主和太子殿下受此大难,臣等难辞其咎,罪该万死。”今日值守的梁都统进来便与自己的两名副将跪下认罪。
“臣知如今只能尽力将此事追查到底,找出行刺真凶。望陛下给臣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再为陛下尽犬马之劳,以弥补过失。”
皇帝如今仍在气头上,并不是这么随便三言两语能够随便打发过去的,他冷冷看眼跪在面前的梁都统和他的两名副将问道:“你说你想要将功赎罪,那朕倒要听听你们巡防营如今都追查出了些什么?”
“如今虽然那几名刺客仍不肯松口,但是我们在他们是身上搜查出了这些东西。”
说着便有人捧着托盘,将上边的几样物件呈给皇帝看,那明珠一看便知是上贡之物,每年朝贡进来宫中的明珠数不胜数,但如此硕大的能得此赏赐也不过那几位,那凶手便在这内宫之中,皇帝看那明珠便凝结起眉头来了。
看过那颗硕大的明珠之后,皇帝又把视线转向了那块腰牌上头,手拿起那腰牌来,那上边的徽记明白无比,王氏在帝京屹立多年,连京中百姓都熟知这王家富丽反复的世家徽记,加之这沉水木的质地又有谁能轻易仿制出来?
“朕倒是真真是有一个好丞相,又生了个好女儿,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居然也敢做。”皇帝握着那块刻有琅琊王氏徽记的腰牌,怒到极致反而笑出声来了。
谢白最终敲定计划时候,判断皇帝必然会处置王氏,除了中宫所嫡出的公主太子陷入危机之外,还有重要原因,皇帝这么年其实已经十分不满王相在朝拉拢旧派肆无忌惮,藐视王权的做派,如今这么大一个把柄落入手中,没有毫无作为的理由。
帝王处事抉择本就是不完全按照时间常理而行的,最为重要的便是维护皇权,若是有人冒犯自然安不能容忍,这个把柄是真是假又如何,只要是个能够将这王家除之而后快的把柄便能拿来用。
“陛下,臣如今已经亲眼确认殿下无碍了,内廷之事外臣无需知悉,也决不能参与其中,臣自请告退。”谢白虽有几分在意皇帝接下来会怎么做,但也并不想载牵扯进去将这件事情弄得更加复杂起来。
“你倒是你那父亲一般性情,不该插手的事情连多听一句都是不乐意的。”皇帝忽而对谢白这般评说了一句,意味不明,也不知道是褒还是贬。
“陛下,子肖其父,便也无甚奇怪的。”谢白倒也不在意皇帝这评说,躬身回道,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元嘉也无恙,如今想法子抽身全身而退便是了。
“罢了,元嘉回去寝殿了,你是一刻不想多呆,你先回去谢府去吧。”皇帝此时也无心与谢白多做纠缠了挥挥手让其告退回去。
皇帝接下来恐怕要审问的便不仅仅是王妃母子了,更是王氏一族了,宋诚与其母王妃此番罪名为谋害东宫,罪犯滔天。
皇帝膝下皇子并不多,虽说宋诚自小便不大成器,性情顽劣骄纵,但这些年皇帝对于自己这个第一个出生儿子大多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算得十分纵容了。
但这次若是想要将王氏一族连根拔起,动起根基,必然是要将宋诚母子谋害东宫的事情一并牵扯进去,开诚布公,昭告天下,天下人才不会评说天子为一己私心,铲除老臣王相。此番一着,宋诚即使能够逃脱死罪,也绝无继承可能。
谢白回到谢府时,谢瑜正站在他院门口等着他回来,谢瑜看弟弟一脸疲惫便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容易。“你今日应该能够睡得踏实一些了,不过爹大理寺那边这阵子都难以安枕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谢白直接问谢瑜道。
谢瑜解释道:“方才你还未回来的时候,便有急召让爹回去大理寺参与王氏审查,这可不是什么寻常案件,王家涉案,立即清查。这一档事情,大理寺有得忙活了,爹这几日怕是连家都回不了。”
谢瑜说完了转身道:“娘,仍在房中给爹收拾东西呢,一会儿我还得跑大理寺一趟送东西呢,不与你多说了。”
谢白知道最终皇帝会选择对王家下手,但没有想过动作居然如此迅速,竟然直接下令大理寺连夜清查王家,看来这回皇帝是铁了心要将这盘踞帝京城百年的王氏连根而起了。
火先烧到了王家上头,谋害东宫太子追无可赦,迅速又以燎原之势将一干人等牵涉当中,这储位之争的直接受益者王氏出身的王妃甚至皇子宋诚自然也无法幸免于难。案件还在审查期间,又有新的人证一名曾收受王氏好处的宫人,指认太子堕马事件,王妃母子也涉世其中,便教唆其潜伏于万春殿之中,伺机生事。
这无疑是往本就已经一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