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跟他互怼，偶尔还开开玩笑。
现在她整个人都被绝望和悲哀裹起来了。
他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眼睛红透，一低头就能掉眼泪。整个人瑟瑟发抖，连睡觉都不安稳。
看得他揪心，呼吸都跟着难受起来。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悲，所以在看到这么繁琐的流程和仪式之后，最开始是烦躁于这些固定的条条框框，现在只是单纯地心疼她。
同时承受心理和生理的折磨，一定很难受吧。
但是这种难受也说不出口，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陈澈你就是傻，彻头彻尾的傻，无可救药的傻。
“你是顾哲航？”张睿风走上前。
“是。”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回答这个问题了。
“我张睿风，苏瑜萱男朋友。这两个人关系很好，昨天和前天也是她一直在陈澈身边。”
“幸会。”顾哲航微笑一下。“谢谢你女朋友照顾陈澈。”
张睿风摸摸鼻子。
谢谢他女朋友照顾陈澈？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
“陈澈……是你女朋友吗？”
顾哲航顿住，扭头看着张睿风。
“不是。”
“那你还这么关心她？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直觉告诉我，你在陈澈身上挺花心思的。如果是朋友的话，那我跟你道歉。”
顾哲航没说话。
直觉……
他确实在这个小傻子身上很花心思，比如每天都要等着她晚上七点的微信提醒，每隔一天就要考虑第二天早上给她带哪家店的早餐，比如每次在收到她发来的图之后就要在当天晚上把画给画完……
其实这么一想之后，他倒是被自己吓到了。
对啊，为什么要在她身上花这么多心思？又不是女朋友。
当初还恨不得下一秒就立即把这助教给换了，但是在今天早上听到那个女生说自己是他的新助教的时候，那种五雷轰顶的感觉无比真实。
为什么呢。
晚餐被送来之后，顾哲航走到一脸诧异的送餐员身边，麻利地签单。
“顾先生，您是有朋友住在这里吗？环境好像不是很好啊。”送餐小哥弱弱地问。
“想被投诉吗？”顾哲航的声音瞬间冷下去。“不该问的别问。”
“是是是。”
“都是现做的吗？”
“您的单子我们从来没敢懈怠。”小哥不好意思地挠头。
“那就好，辛苦了。”
“没事没事。”
“路上注意安全，谢谢。”
顾哲航拎着两个纸袋回到棚子前，张睿风迎上前。
“现在好像大家都去宴席那边吃饭了，我把她们也叫出来吃饭吧。”
顾哲航无声点头。
张睿风跑进棚子里，和坐在陈澈身边的苏瑜萱说了些什么。小苏起身，把依旧站不稳的大橙子扶出棚子。
四个人在宴席那边找了一张空桌子，把东西放在桌上。一个袋子里装着顾哲航和陈澈的东西，另一个袋子里是苏瑜萱和张睿风的。
陈澈的脸色还是差，但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
小苏从袋子里拿出食物之后，下意识把那张小票也掏了出来。
差点当场喷血。
妈啊，坐在这种地方吃这么贵的食物，真的好吗……
感觉不配一副刀叉和一个优雅的高脚杯都是对这份晚餐的不尊重……
天哪陈澈你从哪儿认识这么个金主的啊……
四个人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晚饭才刚吃完，那边的长辈突然又在喊陈澈。大橙子把勺子一扔，急急忙忙抽了张纸就跑过去。顾哲航皱眉扔下筷子，抽纸把嘴擦干净，起身追上去。
那位中年男人正在跟她吩咐些什么事情，顾哲航不方便凑上去听，只能默默站在不远处看着。
陈澈的状态似乎比下午又好了一些，听长辈说话的时候把帽子也摘下来了。整个人被大大的寿衣包着，微微抬头看着中年男人，像极了一个小号的娃娃。
想抱一下。
顾哲航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眼神忽闪地摸摸鼻子。
妈的他在想什么？
下午那种程度……大概已经是恩赐了吧？还在奢求什么？瞎想的病又犯了吗？
适可而止吧顾哲航，你个智障。
陈澈接到爸爸的通知之后，默默点头。目送爸爸去妈妈那边继续安慰她之后，下意识扭头，正好对上那个男生的视线。
顾哲航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她，脑子里也瞬间一片空白。
她的眼睛里有太多太多的情绪，但是好像没有他希望看到的那种。
怎么办呢。
陈澈我应该拿你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端午节假期玩得开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