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出去透透气,随便转转。”
“正好,我也在府里闷得慌,给你做个伴,”洛长平笑嘻嘻上前来。
洛长然面现为难,“三姐,不必了,我就在附近走走。”
“怎么,不想让我跟着,难不成有事?”洛长平笑容垮下来,狐疑的盯着她。
“那倒没有……实话说,我想去看看大军进城的盛况,父亲不是一向不喜三姐抛头露面,去人多嘈杂之处吗,所以……”
洛长平脸上重新荡起笑容,热情圈住她的胳膊,“父亲今日不在,我偷偷去,你不说他不会知道。”
洛长然,“……”
城门口人群涌动,热闹非凡,洛长然不停的向逐月使眼色,逐月想了个借口,声称要去帮主子买糕点,可是糕点铺在另一条街上,周围全是人,只能从旁边巷子穿过去。
洛长平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头的狭仄小巷,Yin暗杂乱,臭水沟味道扑鼻而来,嫌恶的摇了摇头,没有跟着去。
洛长然和逐月长舒了口气,赶紧走进巷子,打算绕道出城。
身后洛长平却并没有立即离去,盯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内,逆着人chao快速往城外而去。
“可算是甩掉她了,”逐月高兴道,小心翼翼地扶着洛长然往前,忽然旁边一阵响动,二人惊得同时停住脚,往声音处看去,就见破烂的竹筐后,露出一双亮晶晶得眼睛。
“什,什么人!”
逐月护住洛长然喝问,那人一动不动,只是目不转睛盯着她们,她胆战心惊踢开竹筐,那人往后缩了下,垂下头,身上罩着宽大的黑袍,头发乱糟糟得,满脸脏污,看不清面容。
“是个乞丐。”
洛长然推开逐月,掏出几块碎银子递给他,“给你。”
他抬眼看了看,眼神冰冷,并没有接。
逐月上前想说什么,他忽然目露凶光,拱起身子,作势扑过来的样子,逐月吓得咯噔一下,忙退回来。
“姑娘,那人好可怕,我们还是快走吧。”
洛长然点点头,又看了眼他,微微一笑,将碎银子放在地上,抬脚离去。
直到她们身影看不见,他才慢慢朝前爬了爬,将地上的碎银子拿起来,翻来覆去看了半晌,试探着放进嘴里用力一咬,咯得牙疼,立马吐出来,嫌弃地扔进水沟中。
脚步声响起,接着有人大喊,“快去禀报将军,三公子找到了。”
洛长然和逐月气喘吁吁跑到小河边,早已过了约定时间,放眼望去,哪有半个人影,洛长然黯然叹气,“回去吧。”
逐月气呼呼嘟囔,,“如果不是饶了那么多路,姑娘怎么会迟到,害沈公子白等。”
“算了,改日跟他解释清楚,他不会怪我的。”
“嗯,沈公子对姑娘上心的紧,肯定不舍得怪你。”
洛长然脸红,“别瞎说。”
*
三个月后。
洛长然心如死灰地坐上陆府的花轿,外面喜乐喧闹之声似乎被隔绝在外,什么都听不见,她盯着自己大红的衣袖,眼泪落个不停。
行礼磕头,她如同木头人般,任由喜娘搀扶着做完,送入洞房那一刻,她听见轰然爆发的大笑声,那笑声如同石锤,将她千疮百孔的心捣得稀烂。
在洞房坐的腰酸背痛时,推门声响起,她浑身瞬间绷紧,袖子里的双手布满汗珠,脚步声没有接近,静默了半晌,忽然外面接二连三的惨叫,从盖头低下,她隐约看到有只断掌飞了进来,落在门边不远处,红色的ye体从断口处汹涌而出,与这屋里满目红色极为相称。
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他不住在此处,洛长然松了口气,嫁进陆府后一直待在自己的小院,很少出门,活的如同行尸走rou。
偶尔能看到他躲在草丛或树后偷看自己,她又怕又厌恶,每每都凶神恶煞的让他滚开,不准他靠近,有一次在湖边小坐,从水中倒影中竟然看到他一步步出现在自己背后,吓得她立即站起来想远离,一不小心掉进了水里。
整个天地似乎突然静了下来,所有痛恨的,痛苦的事都如水般从记忆中流走,就这样一直沉下去吧,沉到水底深处,永远不要再醒过来,她晕晕呼呼的想。
似乎有人拉住了自己,那双手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手心很粗糙,力道颇大,捏得她胳膊隐隐生疼,她睁不开眼睛,身不由己的往上漂浮,想甩开,却没有半点力气。
再次沐浴在阳光下,她全身shi透,呛的水咳了出来,胸腹间还是闷得难受,逐月轻轻拍她后背,连声问她有没有事,她没有回答,看到面前地上有一滩水,水滴未来得及蒸发完,一路延伸进了假山之中。
三日后,逐月拿来了一封信,信封上的字体她熟记于心,一眼便认出,她将那封信翻来覆去读了十几遍,最终放入箱底,落上了锁。
“姑娘,你真的不去见沈公子?”逐月又一次询问,“他听说你落水,很担心你……”
她望着茫茫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