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了。孩子们我也安排妥当,再无后顾之忧。因此,我现在心如止水,并未感觉有任何不妥的想法。”
心如止水?哼,想得美,那姑nainai就先让你暴跳如雷!
艾怜目光微动,看着如老僧坐定一般的陈世美,心里打着坏主意。
她深知道男人最怕什么,于是唇边浮起了一丝冷笑,不怀好意地刺激他说:“既然如此,那还见我做什么?可是放心不下我?哼,你大可放心,我无论何时都会好好地活着,而且开心地活着。唉,就要做寡妇了,怎么我这心里竟有些迫不及待呢?今晚终于可以考虑改嫁的事了,心里真是快活得不得了。官人,拜托你以后要死就痛快些,否则我等不及了,说不定会给你弄顶绿帽子戴。”
果然,听了这番冷酷刺心的话后,陈世美气得浑身打颤,淡定自若的形象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他指着她痛心地问:“金莲,你怎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此寡廉鲜耻,你以前的贤良淑德都哪里去了?岳父大人如果在九泉之下知道你变成这副样子,在你潘家的先祖面前一定会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见他不再心如止水,艾怜心里有一丝报复的快`感,继续气他:“原来相公竟还知道这世上有‘寡廉鲜耻’四个字?别忘了,是你负了潘金莲在先。潘家的先祖若是知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渣子被潘氏女儿搞得如此下场,一定会拍着巴掌为我呐喊一声‘干得好!’”
陈世美面色发白,把手按在心口,抑住怒气后,沉痛地问她:“你被判两年的徒刑,‘徒者奴也,盖奴辱之。’你可知服刑的女子会有何种下场?你以为你能干净地熬到出狱吗?你那么娇弱的身子,能忍受住两年的奴役劳作吗?就算不死,你也会满面沧桑,青春不再。你状告亲夫,就凭这一点,将来你能改嫁给谁?谁敢要你?”
艾怜轻飘飘地说:“我的未来,就不劳相公你Cao心了。”
看她那满不在乎的样子,陈世美心里一动,顿时勃然大怒,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向艾怜走去。
见他那咄咄逼人的气势,艾怜根本就不怕,她仰起头,虽没他个子高,但那盯着他的眼神却是盛气凌人,一副挑衅的样子。
陈世美的脸绷得很紧,眼里冒着凶光:“你找好下家了吗?是不是王延龄?”
艾怜没有否认:“怎么样,相公,我找的下家比起你来如何?他有家世,有权势,有才又有貌,还会武功,最重要的是对我一往情深,他可不嫌弃我这坐过牢的蒲柳之姿。”
陈世美的拳头握的咔咔作响,心里恨她的同时,也觉得心痛得无以复加。他强忍住掐死她的念头,问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如今闹到这个地步,你我两败俱伤,你心里可满意了?”
艾怜是打定主意要在他心上狠狠插上几刀的,便轻笑了一声,说:“当然不满意!听说相公你明日要先受二十脊杖,等后背打开花了,再脸上刺字,然后戴上枷锁,随后出京?”
不知她说这话的用意,但肯定恶意满满。陈世美不语,目光像冰凌一样,在她脸上停留着。
艾怜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脸,遗憾地说:“这么一张俊俏的脸,不知道刺上字是什么效果?但愿刺字的人书法能好一些,不然字刺得七扭八歪,你这书法堪称一绝的状元郎如何能忍受这种败笔?相公,我建议你,明日刺字前,你事先用笔在脸上描好字,让负责刺字的人按着你的笔迹刺字。你的字千金难得,这样将来就算你死了,你的脸皮还是很有收藏价值的。”
艾怜看着他脖子上跳动的青筋,知道他已气到了极点,她的目的是要把他气到吐血气到死,便刻意地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不知道黄泉路近,你会是怎样的死法。是死于仇家手中呢,还是重伤未愈体虚而亡?或是到了chao州受了瘴气染疾暴毙?不管哪一种死法,我都喜欢。不过相公,想当年你中状元跨马游街时是何等的风光,到明日你披枷带锁地出城时,肯定会有不少的百姓来看你这落魄的驸马爷,人向来都是捧高踩低的,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从云端上跌落到尘埃里,这是多么令人痛快的事啊。当那些在你们贵人眼中被称为贱民的人,拿烂菜叶臭鸡蛋向你头上砸去时,那情景真是……啧啧啧!”
陈世美从她此刻的眼神里、话语里,还有表情和动作上,看不出丝毫情意来。
那个曾将满眼里、满心里全都是他的女人不见了!
那个信任着他、依赖着他、敬爱着他的妻子不见了!
他的嘴唇颤抖着,声音低沉而嘶哑,仿佛有什么鲠在喉咙里,他苦涩地问:“你为何如此恨我?你为何如此绝情?我抛弃过你,确实有错,但我已经尽量弥补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还为我生了两个孩儿,纵然你不再爱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也犯不上如此对我。到底为何?你告诉我,让我死个明白。”
艾怜的脸色也变得Yin沉起来,咬牙切齿地说:“行,我就让你死个明白。那就先说说我为何恨你吧,你杀死了我的爱人,我在秦永的坟前发誓要让你血债血还!”
“秦永?”陈世美呵呵冷笑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