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忠心护主,用身体挡着曹大少。十六轻轻跳起来,拍在那人肩上,衣袂微微飞起打了个旋,轻轻巧巧地落在了曹大少身后,伸出手,将曹大少的两个膀子擒住了。
这一下,学堂里顿时杀了头猪似的,曹大少的嚎声太凄厉了,躺地上的护卫们打了个哆嗦,本来想爬起来的都默契地重新躺倒在地上。
看人家细胳膊细腿的,还以为好收拾呢,现在可好……少爷您得拎得清啊,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十六等曹大少嚎了一会,松了松力气:“你要收拾谁?哪部圣贤书里教你这些骂人的话了?”
曹大少缓过劲来,梗着脖子犟头犟脑地说:“说的就是你,有娘生没爹养的……”他中途打了个寒噤,忽然不敢说下去,悄悄回头看了看十六,又是一哆嗦,终于知道怕了。
十六面无表情,声音蓦地冷了许多:“有句话叫言不及父母,懂得吗?”
曹大少什么人,跋扈归跋扈,最拎得清的,见势不妙立刻服软:“是是,你看我这个猪头三,怎么说话呢?真格勿好意思,给你赔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啊。”一面说一面去偷偷瞧自己的爪牙。
都躺地上起不来,只知道哼唧着。
曹大少暗骂,死样怪气!
十六不管他心里怎么骂娘,一巴掌下去,给人一个痛快的耳光,抬脚一踹,顺势松手,曹大少就鼻青脸肿地摔了出去。
“小逼样子!”曹大少大怒,赶紧有人爬起来兜住他,低声劝,“少爷,别说了。”
曹大少正要骂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一抬头,看到一张漂亮的脸离他距离不到三寸,疼得厉害的脸一下子扭曲了。
他可没骂这人啊!
十六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要不要再给你个耳光尝尝?”
曹大少囫囵爬起来,飞快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牙齿松了几颗,讨饶的话都说不清楚,却还恨不得再给自己一记巴掌:“我真个是猪头三,成天瞎七八搭的不知道说什么……哥!以后我叫你哥!哥哥就饶过弟弟这回吧!”
“我比你小。”十六直起身子,掴了一耳光教训了人,心里的火气下去了,却平白多了个弟弟,“也不喜欢认弟弟。以后管好你的嘴,别再让我听到那话。”
“晓得了,晓得了。”见十六坐到了自己位置上,曹大少连忙屁颠颠地跟上,“琛哥,你那两下……”他比划了几下,“是怎么弄的?”
十六烦他,向自己看傻了的小书童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一边敷衍道:“说了你也不懂。”
“你就跟我说说呀。”曹大少说,“琛哥,你教我几招好不好?你看我身边这些人,死样怪气的,遇到什么事也没用的。”
“你不去惹事就行了,还遇到事。”十六从正小书童拿过来的包里取出书来,闻言嗤笑,抛出一个小瓶子,“给他们擦擦药,别在我这碍眼。”
曹大少笑眯眯地接过,给那几个人,那些人忙不迭接过,得到大少爷指示,一溜烟跑了。
“你也回去吧。”十六对茂茂挥挥手,茂茂想问,可看到有这么多人到底没说什么,听从十六的吩咐便往外走,结果差点撞上一个人。
“勿好意思,勿好意思。”来人连连道歉,十六看了一眼,正是老实人杨东。
曹大少磨了磨牙,杨东走过来看见曹大少的脸,愣住了。
“这是……”杨东支支吾吾地说。曹大少脸上肿得很高,这一会功夫巴掌印已经变成了青紫色,可见那耳光的力道之大。他千不该万不该侮辱别人的父母,尤其十六最珍视骨rou亲情。今日念在他不过十四岁,才小惩大诫,换了个成年的,约摸已经让十六一巴掌扇去地府了。
不过曹大少向来是个奇葩的,他要怕了谁,那就打心底里服他认他,挨了这么一下狠的,想通了也不恼,踏踏实实地认下了哥哥。不过现在他顾不上巴结“哥哥”,只不自在地看着杨东巴巴儿地等了半晌。
老实人吭吭哧哧地涨红了脸,什么也没说出来。
曹大少不耐烦了,一时怒从心头起:“看什么看,想吃生活伐?”
杨东摇了摇头,讷讷地问:“疼不疼?”
“要你管?”曹大少嘴上说,心里猛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哎呀!想说的哪里是这个?
真格要死快了!
杨东为难地看着曹大少,又看了看十六,小声说:“琛哥,有没有药?看着可疼呢。”
“没有。”十六一手撑着下颔,一手闲闲地翻书,“带他去医馆看去吧,他得罪我了,刚刚下手没轻重,让大夫瞧瞧。”
“……啊?!”杨东很是呆了一下,再看曹大少的眼神就微微变了,“小正,我们赶紧去吧,听琛哥的没错。”
曹大少的眼睛格外黑亮,看着十六嘀咕了一句:“刚刚才给了一瓶药……”
“只有那一瓶。”十六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有意见怎的?”
杨东一把拉住曹大少的手腕,把人拉了起来:“找大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