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踢了踢gui壳:“你这样子,说的话很难让人信服。”
灌彡梗着脖子,费力道:“我把观气术教给你,你自己看。”话没说完,他忽然面色一变,“糟了糟了,楚君逸回来了。”灌彡飞快地念了一段口诀,“记住了没?”
沈十六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脚步声传来。
灌彡往床下滚去,用眼神示意沈十六帮个忙。沈十六看了他一会,在楚君逸即将走进来的时候,猛地踢了一下灌彡,灌彡滚进了床下面,趴着一动不动。
“师兄,我回来了。”楚君逸见到屋内的狼藉,随意地收回视线,便走向沈十六,手上还拿着一本书。
沈十六默念口诀,运转灵力,心清目明,果然看到,楚君逸头顶气运呈紫色,形成了一个圈,罩在他头顶,前面镂空形成四个字:主角光环。
“师兄怎了?”楚君逸见他面色奇怪,担忧道,目光在沈十六身上打了个转,忽然落在他的手腕上,目光一紧,说了些甚么。
沈十六一句都没听进耳里,因为他余光瞥到地上的碎镜。碎镜反射出他坐在床边,照出他头顶一个白圈。自然是因为他用观气术才看到的。
白圈前面,同样有几个镂空的字样:
吸引变态光环。
变态是甚么?沈十六心道。
☆、第三十七章
虽然并不知道“变态”是什么意思,但沈十六想了想自己“吸引”的人,一个冷无心,一个楚君逸……怎么想,那都不是什么好词。
再仔细看看,自己头顶那个圈惨白惨白的,和楚君逸头上那个紫红色旺气十足的圈比起来,真像个小可怜。
楚君逸见沈十六一直不搭理自己,先是以为他不愿同自己说话,凑近一看,却见他双眼无神,目光在自己身后漂移不定。
循着沈十六目光看去,楚君逸只见到一些镜子碎片在地上反光。他有些诧异地走过去,仔细观察了一番,甚么都没看到。楚君逸默默地收拾了起来。
沈十六听到一声桌椅摆放好的响声,才醒过神来,抬手抹了一下眼皮,去了观气术,坐在床上,默不作声地看着楚君逸收拾东西。
楚君逸收拾好东西,回头便看到沈十六望着自己,走过去,抚上他刚刚搽过灵药的手腕,低声道:“师兄,我该怎么做才好?”
沈十六手一抖,将楚君逸搭在自己腕上的手腕抖了出去,不知怎的想起“变态二字”,福至心灵:“像寻常人一样,即可。”
“我不会放你走的。”楚君逸闻言变色,盯着沈十六手腕上的银链看了许久,眉宇间尽是执拗的戾气,“我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沈十六忍气道:“难不成你能将我锁一辈子吗?”
楚君逸漠然道:“何止是一辈子,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也不会放。”说完,看了一眼手上的书,又看了一眼沈十六,将书揣在了怀里。
沈十六身心俱疲,颓然后倒,靠在床头不再说话。楚君逸坐到他身边,执起他的手,细细亲吻,道:“师兄还记不记得,我十六岁的时候是如何修成螭龙剑意的?”
怎会不记得?沈十六闭着眼睛,眼前浮现出当时的凶险场景。那一日是楚君逸剑意修炼的最为关键的时候,只差最后一步,他便能凝结剑意,化无形为有形。楚君逸年轻气盛,想凝出剑意后给大家一个惊喜,竟然一个人偷偷跑到湖边,自己修炼。途中一切顺利,但就在最后关头,一头巨大的螭龙从湖中跃出,直冲向要紧关头的楚君逸。
若不是那日,沈十六见楚君逸面色有异,跟上了他,现在这个人人惊叹的天才,早已陨落了。或许这就是“大气运者”的运势罢。
楚君逸回忆往事时,面上戾气散去,目光留恋在沈十六面庞上,仿佛在温柔地抚摸他似的:“那天,看到那忽然出现的螭龙,我本以为自己绝无生还可能,但师兄一柄长剑,挡住了那条螭龙,我因师兄与螭龙斗法有感,凝出了螭龙剑意。若非师兄,没有我的今日。”
沈十六睁开眼睛望了楚君逸一眼,心知说甚么都是无用功,也不去说甚么挟恩求报之语,疲倦道:“往事已矣,不必再说了。我的事,师尊与文师叔可知道了?”
楚君逸道:“师兄放心,掌门师叔相信你,文师叔已经快赶到了,到时便能还师兄一个清白。”
“我要清白做甚么?”沈十六古怪地笑了笑,又自觉无趣,恢复了面无表情,“只要不牵连到昆仑山的名声,我怎样无所谓。楚君逸,你当知道,有些时候该弃车保帅,无论何时,守护昆仑山才是最重要的。”
楚君逸没有应声,沈十六翻身上床,侧身向里,躺了下来,不再看他。楚君逸沉默半晌,为他盖上被子,转身离开了。
等楚君逸走了好一会,灌彡才从床下慢吞吞地爬了出来,神色间颇为惋惜,一抬眼,却见到不知什么时候,沈十六已经坐在了床边,Yin恻恻地看着他。
灌彡:“你……你做甚么?”
沈十六忽然闪电般出手,用手腕上的银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