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么会功夫就叫她破了。”沈十六胸口憋闷,难受得紧,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女鬼半边脸上嵌着的戒指。
秦坤等了会,终于忍不住问道:“那宝贝果真对你这么重要?”
沈十六不再向外看,盘腿坐好,道:“也没甚么。我这道符也骗不过多久,需在那之前想出制服女鬼的法子来。”
秦坤悻悻道:“你有甚么办法?”
“没有。”沈十六皱眉道,“我现在使不出剑术。你既然已是燕地十三坞弟子,总学会几样救命的符术了罢。”
秦坤不说话,脸上渐渐红了。
沈十六气不打一处来,道:“早不该对你这木鱼疙瘩有什么期望……将你的纳虚袋拿过来,我看看。”
秦坤一呆,急忙捂住了腰间,道:“你要做甚么?”
“我看看有甚么能利用的宝贝,你那么紧张做甚么?”沈十六眯了眯眼,“真有宝贝?在你手上也用不出来,给我。”
秦坤怒道:“我的东西凭甚么给你?走开。”
沈十六见他如此紧张,确信他藏着厉害的宝贝,心念一转,悠悠道:“说的倒也是……”话到一般,电光火石间迅速出手,不等秦坤反应过来,就已将秦坤的纳虚袋夺到了手中。
秦坤涨红了脸,猛扑上去要将袋子夺回来:“你无赖,还给我!”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沈十六道,举着纳虚袋往后仰去,不提防间,仰面摔倒在地,却不忘取出刚抓到手的一样东西。秦坤收势不及,跟着摔在沈十六身上,脸正对着沈十六胸口,却没有想象中的柔软,一时涨红了脸,不知是羞是恼还是怒。
“你不是女子!”
“你怎会有此物!”
两人同时质问对方道。
沈十六支起身,一把推开秦坤,举着手上玉箫,面色森寒道:“这是楚君逸的东西,怎会在你这?你知道了甚么,是不是?”
“我知道了又如何?”秦坤狠狠咬牙,眼中尚存一分不可置信与伤心欲绝,“你和楚君逸的事么……你竟要杀人灭口不成!”
沈十六掐住秦坤脖颈,将他按在山洞洞壁上,道:“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你既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还想我留你性命吗?别忘了,你哥哥是怎么死的!”
秦坤登时红了眼睛,猛地弹起来,竟将沈十六震到了对面:“你别逼我!”
“凭你?”沈十六讥道,“我逼你又如何?”
秦坤红着眼睛抽出一把匕首抵在了沈十六颈间,沈十六望着他,只觉手中玉箫沉重如山,一想到说不定这人将那事告诉了别人,就浑身打颤,恨不得立刻撞死在山洞中。
谁知秦坤恶狠狠地盯了沈十六半晌,开口第一句竟是道:“你怎会是男子!”
沈十六呆了一瞬,怒极反笑:“谁同你说我是女子了?”
“那日……”秦坤吞吞吐吐,眼角缓缓淌下一行泪,沈十六看得呆了呆,叫这傻小子弄得怒气怨气全都散了,只剩下哭笑不得,满腔无奈。
秦坤恍然回神,连忙举起袖子擦去面颊上的泪水,不小心,匕首擦过沈十六颈侧,留下一条极淡的伤口。沈十六尚没说什么,秦坤便是悚然一惊的模样,慌忙地扔开了匕首,砸在地上,“铛”地一声脆响。
“我不是有意的……”秦坤手足无措道,慌里慌张去取掉在一边的纳虚袋,忽然面前出现一张倒挂的脸。
女鬼来了!
秦坤大骇,却没向后缩,反而挺身而出,挡在前面,战栗着抓起匕首对准前方。女鬼翻了个身,站在洞口望着他俩,情意绵绵道:“怎的躲在这里,叫奴家好找,可得赔偿奴家了。”说着,伸出一双嶙峋骇人的尖爪来。
秦坤颤巍巍地挡在沈十六面前,明明骇极,却抖着身子咬紧牙关地坚持。沈十六望着他颤抖的后背,五味杂陈,伸出手将他拨到一边去,道:“好在你不知从哪里得了这管玉箫,今日可算得救了。”一面说,一面用嘴对准了吹孔,手指按上了箫身。
女鬼的爪子本都快贴到两人面上来了,忽地呜咽的箫声蓦然响起,女鬼全身一颤,竟然缩回了爪子,怪叫一声,往后翻滚了几圈,捧着头,仿佛痛苦至极似的。
原来,沈十六因为自己走的路子不够“纯正”,读过许多书,杂学颇深,研究得最透彻的,便是音律了。将哀婉的箫声化作针对Jing神的攻击,倒是寻常,但这箫声中同时蕴含剑意,而以剑意攻击那女鬼的Jing神,就颇不寻常了。
沈十六一面吹|箫,一面站起来弯着腰,向洞口走去。只见那女鬼在地上翻来滚去,捧着脑袋似是恨不得揪下来似的,叫一旁看着的秦坤都觉得脑袋疼了起来。
一般音律方面的法术,罕有如此具有针对性的,现下这箫声只是对秦坤有了一点影响,已是极为惊人了。
许久后,女鬼狂叫一声,一身大红喜袍已变得灰扑扑的,忽然滚到了沈十六脚下,匍匐哀求道:“小人知错,上仙饶命!小人知错!”
沈十六充耳不闻,只顾自己吹|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