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戏称谭总为谭爸爸。说白了,谁他妈不想一夜暴富?都想要钱。就像鲁迅说的,人的骨子里,天然带着奴性,有的人能跳脱出来的,有的人到死都带着奴性,逢高踩低。”
他话头一转:“但是,我们毕竟是一个社会的人,社会不会来适应我们,我们得适应社会。你想要出淤泥而不染,首先得保证,你能在淤泥里活着,你能活着出了淤泥,才算是真本事。真正聪明的,不是去批判这个社会的规则,而是去利用规则,成为能改变规则的人。谭总做到了,而你,还有我,我们革命尚未成功,仍需努力。”
谭衡脸上挂着商务性的微笑:“刘兄这话说得透彻。社会就是这么个社会,关键看你能不能适应,能不能去利用它,改变它。现在社会的大流,就是追捧利益。你顺应chao流你就成功,你愤世嫉俗也就只能说几句酸话。”
刘巍拍手大声赞道:“说得好!谭总这话才是真理,顺应chao流才能成功!”
他又举杯道:“来,为成功,我们走一个。”
一杯酒下肚,谭衡一边夹菜一边像是和晚辈唠家常一样说:“虽然咱们文人心性,不在意社会地位、名利,但别人看来并不是这样。就比如,当初我和我妻子恋爱,也不知道她们的家世背景,结果我岳家得知我是天元市人,出身农村,死活不同意她嫁给我。说我出身贫苦,原生家庭对我们的影响会导致性格缺陷,说我看上的不是我妻子是她的家世背景,是她家的钱。”
杜声声不做声,刘巍逢迎道:“这就很过分了,要不是因为那是谭总的岳家,我刘巍骂不出好话!但世人的眼光就是这样。成则王侯败则寇,是自古以来盛行的规则,到今天依然是这样。”
谭衡感概道:“当初要不是我妻子坚持,我们也走不到结婚这一步。就算有我妻子坚持,我娶到她也吃了不少苦头。”
刘巍道:“我必须敬谭总一杯。能为爱情努力,做到今天这个地步,成为人上人,谭总这份心性和毅力,注定就该不是普通人。”
他一杯酒下肚,又道:“其实吧,杜宇,你现在的情况,比谭总当初要糟糕也更幸运。你比晏清都年龄大,还是单亲家庭,晏清都的母亲贺晴是一个相当强势的人,绝对不会接受一个出身贫苦的单亲家庭的女孩儿。幸运的是,如果你和谭总能达成友好的合作关系,谭总能在其中帮你周璇周璇,说说好话,你要嫁进晏家,是指日可待的事儿。另外,你自己有了钱,讲话也有底气。”
杜声声心里门儿清。谭衡这一出,一开始收走手机是试探她,如果一开始她没有任何动作,默认了,后面基本上没得谈,他们会牵着她的鼻子走。而她表了态,要求谭衡道歉,算是摆明车马,抬出了自己的立场。
而后,刘巍提晏清都的事,无非是给谭衡一个台阶,由硬变软,打亲情牌——你喜欢晏清都?但你家世不行,你入不了他们家的眼,我可以帮你。
但这就是一句话的事儿,等事情了了,只要他不高兴,可以暗地里给她下无数绊子。比如告诉晏清都的父母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捏造传言。
如果杜声声当真是想借着晏清都嫁入所谓的豪门,又或者是被爱情迷了眼想要嫁给晏清都,那她就会和谭衡交换。从前的事一笔勾销,今后的事听他打算。
杜声声喜欢轻笑一声,只盯着谭衡,不接刘巍抛的饵:“这么说,谭总是不打算道歉了?”
谭衡也盯着杜声声:“你一定要我道这个歉?”
杜声声在姿态云淡风轻,声音不容置疑:“当然。”
谭衡面色沉凝,好似刚刚所有的慈爱只是一个幻想。
杜声声泰然自若,和谭衡的对视全然不曾败下阵来。片刻后,谭衡笑了声,自己倒了一杯酒,举杯道:“去年的事,确实是我做得有些过。这杯酒,就当是赔罪。我们杯酒泯恩仇,另外,你和晏清都的事,我依然是设法帮你们周璇。毕竟你们都是晚辈。”
杜声声亦举杯道:“这杯酒下肚,有什么恩恩怨怨,咱们都两清。不问过去,只谈合作。”
两人干了一杯。
刘巍笑得脸上起了褶子:“这就对了嘛!大家都是朋友,来,吃菜吃菜。”
杜声声又开口道:“其实我有意收山,这次能和谭总合作,主要还是看我男朋友的面子。你们到底是一家人,我帮你,等同于帮他。至于我和他的事儿,倒不必劳烦舅舅。他要搞不定他家的人,我又何必和他在一起?我杜声声的男人,绝不能是软蛋。”
谭衡短促地笑了声,刘巍又说了几句润滑这气氛的话,很快地,杜声声和谭衡的谈话进入下一轮,也就是合作的事情。
杜声声一边喝了喝茶,一边把垂在胸前的头发撩至背后,露出衣服上一枚造型极漂亮的胸针。
很快地,在刘巍的斡旋下,杜声声和谭衡说定了杜声声的利益获得方式,并且确定场地和时间。
很快地,杜声声又道:“仅仅是这样?不够场面。我有一个提议,能让大家的利益获得更多。”
谭衡缓缓地笑了:“我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