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良臣倒好,忤逆皇上圣旨在先,恶意搅闹婚礼在后,你眼里可还有,皇上,还有天家?”
“和他说这么多做什么?”太后的声音随即响起,“来人,把这个目无君上的逆臣拿下!”
随着太后一声令下,便有隐身旁边的侍卫朝着周良臣就要扑过去——
不管周良臣要说什么,太后都不准备给他开口的机会。
“太后娘娘息怒。”面对暴怒的太后并庆王,周良臣却是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甚至瞧着太后并庆王的眼神还写满了同情,“王爷节哀。”
庆王脸色跟着变了:
“胡言乱语……”
只他一句话未完,又有更大的sao动声响起,众人纷纷回头,却是一辆八匹马的马车,正拉着一口棺材缓缓驶进庆王府。
这下不止太后等人,就是跑来贺喜的一众宾客也都目瞪口呆——人家成亲却送了一具棺材进来,这不诚心找事吗。
唯有庆王,却是呆了一下后,直觉不妙:
“来人,快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本王赶出去……”
只他话音没落,棺材四面木板却是同时打开。
云阳郡主扶着庆王妃站的最近,棺材散掉的一瞬间,正好看清楚里面人的长相,先是因为对着个死人,骇的魂儿都要飞了,下一刻却是突然觉得不对——
躺着的这人,怎么那么像二哥周玥?
云阳和周玥年龄相差不过两岁,一众兄弟姐妹中,就数两人感情最好。
即便这会儿吓得要死,却依旧强撑着再认真瞄了一眼,眼泪跟着就下来了:
“二哥……”
竟是一下瘫软在地。
云阳一声哭叫出口,庆王妃先就受不住,压抑了这么多天,不过是勉强撑着罢了,这会儿突兀见到周玥的尸体,竟是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厥了过去。
周良臣趁机高声喊道:
“太后娘娘,老臣并非想要搅闹世子婚礼,只兹事体大,日前大理寺接到报案,说庆王次子周玥被人袭杀,死于非命……”而嫌疑人不是旁人,正是周珉世子……”
这番话信息量太大,就是已然扑过来的太后侍卫都有些吓到了。
至于哭倒在地的云阳,已是挪到棺材旁,握住周玥一只手:
“二哥,二哥,是谁,要对你下此毒手?”
庆王惊得眉头青筋直跳,却是爆喝一声:
“胡说什么?这人怎么会是你二哥?”
想着次子反正已经不在了,又担心太后怪罪,周珉和周玥兄弟相残的事,庆王根本就是一个字都没跟太后提……
又怎么能想到,自己让人秘密运回胶东的周玥的尸体,竟是被人带到了京城,还在长子成亲的这一天送上门来?
偏是这样的话,庆王还不能说出来,只能寄希望于暂且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再缓缓图之。
只他想些什么,云阳郡主却是丝毫没有领会,年纪又小,哪里能体会老父的一片“苦心”,只一径哭着道:
“太后娘娘,父王,我怎么可能把二哥都给认错……这就是二哥,绝不会有错……到底是谁,要对二哥下这般毒手?父王,太后娘娘,你们一定要替二哥报仇啊。”
……
至于周珉,早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让人袭杀周玥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兄弟的尸首,则是另一回事。
……
庆王一家的表现尽皆落入胡太后眼中,到这会儿要是还意识不到什么,胡太后就真的是老糊涂了。
被谋杀的是次孙,嫌疑人是长孙,偏是这么大的事,庆王还瞒着自己这个当母亲的,以致被皇上抢了先机,让自己落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胡太后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旁边默不作声的梁春忙上前一步,扶着胡太后上了辇驾,穿过人群,离开庆王府,往宫城去了。
临上车时,却是深深的看了正厅里摇摇欲坠红色身影一眼,眼中有暴戾之色闪过……
胡太后一走,庆王如何不明白,事情是瞒不下了,眼下更要紧的是要想法子如何把自己给撇清出去……
声势浩大的一场煊赫婚礼,就这样草草收场。
除了胡家外,所有来宾也不敢久留,纷纷寻了自家女眷先后告辞离开。
花姨娘和吴丽华则直接奔着吴正荣去了。两人今日连番受辱,方才又因太后青眼有加,站的位置不是一般的靠前,算是把周玥死后的模样瞧了个清清楚楚,惊吓过度之下,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
吴正荣刚和庆王说完话,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今儿个主动附和太后诏令百官到庆王府道贺的懿旨,无疑是彻底得罪皇上了。本想着富贵险中求,搏个从龙之功,不想却是这么个结局。
正自神思不定,一转眼,就瞧见面无人色的花姨娘母女,忙定了定神,迎了过去,探手扶住花姨娘:
“可是受了惊吓?无妨,咱们这就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