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飞了出去,泼的梁春身上都是。
梁春却是顾不得擦拭身上的茶渍,忙去看胡敏蓉的手:
“小姐手可有事?”
胡敏蓉呆了呆,却是捂着脸哭了起来:
“别庄那把火,是不是你让人放的?”
“我只是说让你帮我出口气,你怎么就做出这样的事来?”
“明珠她怎么也是我的好姐妹……你这样,让我如何对得起她……”
梁春跪倒地上,伏在胡敏蓉脚下:
“小姐当她是好姐妹,她却想抢了小姐的夫君……有奴才一口气在,就不能让她欺侮了小姐,奴才知道小姐心善,都是奴才擅作主张,还请小姐责罚……”
“那程仲呢?”胡敏蓉红着眼睛道,“太后娘娘留着程仲明显有大用,却这么着烧死了……”
常年在慈宁宫,胡敏蓉如何不知道,太后留着程仲这个棋子是为了针对袁蕴宁,进而牵制陆家。要是太后知道是自己破坏了她的计划,胡敏蓉敢想会有什么后果。
梁春却是毫不迟疑:“程仲的孙女儿让小姐不痛快,这是他应得的下场……太后那里有奴才在,定不会怪罪到小姐身上……”
“别说是程仲,就是袁蕴宁,奴才也可以随时送她去死。只现在不到时候,早晚奴才帮你出了这口恶气……程仲的死不过是奴才自作主张,替您讨要的一点儿利息……”
“你……”胡敏蓉捂着脸,眼泪落得更急,“你以后莫要擅自主张。你这般,置我于何地?”
梁春却始终跪在胡敏蓉面前,一言不发。
许是哭的够了,胡敏蓉声音慢慢低了下来,看一眼地上的梁春: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世上,也就只有你这般全心全意对我……就是我表哥……”
口里说着,又落下泪来。
最后这番话倒真是动了肝肠。
虽然没有明说,胡敏蓉也知道,周珉对她的感情明显大不如前,程明珠这事后,怕是和自己更加离心离德……
“放心。他不敢。”梁春慢吞吞道,“放火烧别庄的不但有奴才的人,还有庆王的人。”
自己不过是传递了一点消息过去。
知道爱子的死,和程明珠有关,庆王如何还能容她活下去?
“小姐只管等着做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就好。奴才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小姐受一点委屈。”
☆、253
今儿个是胡敏蓉大婚的日子, 胡家,庆王府, 都先后送了请柬过来。更甚者似是唯恐蕴宁会不到, 两家还分别单独给她下了帖子。
“少夫人真美。”帮蕴宁插好凤钗,采莲退后一步举着镜子让蕴宁瞧瞧后面, 瞧着镜子里国色天香的主子, 由衷道。
“又贫嘴。”蕴宁失笑,刚要说什么, 门却被推开,回头看去, 却是去而复返的陆瑄, 不觉一惊, 忙站起身形,“不是该你当值吗?怎么又回来了?可是忘了什么?”
瞧着眼前美丽的娘子,陆瑄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艳, 却是笑着摇头:
“你不是要去庆王府吗?我陪你一起。”
“你要跟我一道去庆王府?”蕴宁顿时惊喜不已,却又有些迷惑, “昨儿个不是还说朝堂事儿多吗,怎么今儿个倒是有空了?”
“是啊。”陆瑄也没准备瞒他,直接点了点头, “事儿还是很多。可要说起去庆王府道贺这件事,却是,上命难违。”
“上命难违?”蕴宁就有些奇怪,既然忙, 身为臣子自是应该为君分忧,勤于政务才对,如何陆瑄反而要陪自己去庆王府参加婚礼?还说什么上命难违?
“庆王世子大婚,皇上罢朝一日,四品以上官员尽皆前往道贺……”
陆瑄语气平静,眸中愠怒之外,又有讽刺之意。
蕴宁一下愣住了,大正有朝以来,也就当时还是太子的太宗皇帝大婚时,有过这样的殊荣。
眼下嗣子未定,周珉的身份依旧是庆王世子罢了,如何能享有此等尊宠?
却又旋即了然,叹了口气:
“是皇上……”
再没人比蕴宁更清楚皇上的病情。本来若是好好将养,修身养性,不过度Cao劳,说不得还能拖个一两年。
可偏是朝廷就没有片刻安稳,内忧外患之下,更有胡太后并庆王狼子野心。
皇上宵衣旰食之下,病情一天天加重。甚至从上月起,就开始不断呕血……
尽管蕴宁两世为人,医术之Jing,少有人能及,可遇到这样的病人,也是束手无策。
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减轻他的痛苦,尽量把时间帮着往后拖……
“是。”陆瑄点头。皇上前日批改奏折直到深夜,起身时突然摔倒,即便眼下已是清醒,却是无法上朝。
依着惯例,这个时候,朝政大事便交由内阁先行处置,若有大事,再禀明皇上圣裁。
不想今儿一早,太后突然来至前朝,说是皇上病重,正好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