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笑了笑,说:“不管柳先生觉得离开,还是留下都好,这都是柳先生您自己的决定,当然,无论如何……柳先生都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这是之前柳先生答应本宫做的事情,柳先生一诺千金,定然会说到做到。”
柳开霁听着苏怀瑾的话,心里登时翻起千层浪,仿佛是煮开得水,沸腾着柳开霁的五脏六腑。
而薛长瑜明知道苏怀瑾是为了招安柳开霁,但是心里头还是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儿,这叫一个难受,醋的都想要磨牙了。
但是薛长瑜为了让自己显得有些风度,不那么小肚鸡肠,所以并没有说话,只是搂着苏怀瑾。
柳开霁沉默了一小会儿,没有说话,却慢慢的屈膝,一撩衣摆,然后跪在了薛长瑜面前,叩首说:“小人愿追随皇上。”
柳开霁一跪下,他带着的那只死士队伍,以北落为首的,全都屈膝跪在地上,向薛长瑜叩首。
苏怀瑾一笑,低声说:“恭喜皇上,得了一个天下名士不说,竟然还得到了一支死士队伍。”
薛长瑜心里补充说,还得到了一个情敌,往后里自己指不定吃多少干醋呢……
柳开霁归顺,薛国的队伍很快回到了都城。
刑国就不这么顺利了,刑国皇帝因为目睹了太子的惨状,一下病倒,成日里除了吃饭就是喝药,几乎把药当成了水喝。
不到三个月,刑国就传出了皇上驾崩的消息。
具体怎么驾崩的,谁也不知道,有的说是病死的,也有的说是被儿子给饿死的,总之众说纷纭。
因为刑国皇帝回去之后一直重病,根本没来得及写遗诏,而刑国太子又被烧死了,所以刑国的皇子们开始大肆争夺皇位,一时间刑国自顾不暇,已经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不过最后的结果有些让人诧异,刑国公主独揽大权,杀了争位的兄弟,刑国皇六子一看不对劲儿,立刻逃出刑国,准备搬了救兵再回去。
昔日里强盛的刑国,可谓是一夜之间分崩离析,内乱不断。
这种时候,自然是攻打刑国的最佳时机,薛长瑜这些日子,心里也正琢磨这个事儿。
薛长瑜在书房见过方迁,眼看着午膳时辰到了,立刻出了书房,快速往寝宫回去。
不过一进寝宫,就听侍女说:“皇上,方才太后娘娘传膳,请皇后娘娘过去了。”
薛长瑜一听,就觉得头疼。
自从太后被救回来之后,就对苏怀瑾的态度翻了一个跟头,从以前的厌恶,甚至要毒杀苏怀瑾腹中的胎儿,变成了现在的宠爱,怎么看怎么好,三天两头叫苏怀瑾过去用膳,甚至住下来小歇。
薛长瑜头疼不已,自己好不容易空出来的时间,太后却来和自己抢人。
其实按理说,太后不找苏怀瑾麻烦,薛长瑜应该欢心才是,毕竟是自己的生母,就算撕开脸皮,太后到底也是薛长瑜的生母,而另外一个是薛长瑜心尖儿的宝贝,无论如何薛长瑜也不会让苏怀瑾再受委屈。
所以如果太后总是为难苏怀瑾,薛长瑜到底会很头疼。
但是如今也很头疼……
薛长瑜赶紧去了太后宫中,苏怀瑾果然在那里。
太后叫苏怀瑾过来陪着她,还要一起用午膳,正好有太后的亲戚过来拜见,是太后的一个远房表妹。
那表妹嫁了一个侍郎,品阶也不大,因此想要到太后面前来现弄现弄,混混脸熟。
薛长瑜进去的时候,那富太太正好在给太后看花名册和画像,笑着说:“太后,您看看,小妇人听说皇上的后宫凋零,想必太后和皇后娘娘肯定都有些着急,所以特意带了花名册过来,您看看,这是小女,如今二八年纪,正好和皇上般配,还……”
薛长瑜听到这里,心中十分不耐烦,想要过去呵斥,结果薛长瑜还没动静,太后却已经“嘭!”的拍了一下桌子,吓得众人一跳。
苏怀瑾看画像看的津津有味,结果被吓得一个激灵,画像差点掉了。
太后沉着脸说:“原来你过来,不是为了探看哀家,是为了你的女儿?你这女儿有什么姿色?容貌比不上哀家的怀瑾,看起来也不聪明,没什么伶俐劲儿,定然没有哀家的怀瑾懂事儿,你看看,再看看,这身段儿,一看就不好生养。”
那富太太被太后说的脸色发青,但是不好反驳什么,一个劲儿的点头,说:“是是,小女自然……自然比不上皇后娘娘。”
太后冷笑一声,说:“行了,你去罢。”
那富太太赶紧卷着自己的花名册和画像,灰头土脸的逃之夭夭了。
太后则是握住苏怀瑾的手,说:“怀瑾啊,你不要怕,你瞧瞧你这姿色,皇上那么爱见你,你定然能独宠后宫的,哀家这里给你把关呢,那些阿猫阿狗,休想爬上皇上的龙榻,你就放心罢!”
薛长瑜眼皮一跳,什么阿猫阿狗。
太后又说:“男人嘛,哀家最为清楚,皇上虽然口中对你千爱万爱的,但还是要小心了,绝不能给男人溜空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