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默然说道。
“二郎?”张昌宗查询他硕果仅存的仙鹤脑子,却一无所获。
伊路米问:“你来干什么?”
“带你去史馆查资料。”张昌宗回答,“可是公主为什么那种状态...”
伊路米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怜悯,看着张昌宗就仿佛在说:“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张昌宗也不在意,带着伊路米到了史馆。书籍众多的史馆不允许用明火,夜间靠着夜明珠照亮,而白日则是靠着铜镜折光,史馆的深处也十分明亮。
张昌宗去给伊路米翻找孝敬皇帝李弘的生平,伊路米则在史馆中走来走去。他虽然会说,但却只能把唐国文字认个十之四五。
有一组书架是按照时间排列的,离走廊最近的是今年,也就是长安二年。
既然张昌宗也不知道这个公主提到的“二郎”是谁,那就很明显“二郎”出现的时间要比张氏兄弟早。
“你第一次见到公主是哪一年?”伊路米问道。
张昌宗离伊路米有些远,只隐约听到问话,便回了一句,“什么?”
伊路米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张昌宗想了想,“嗯....万岁通天二年吧,春天,对,就是那年!”
伊路米顺着书柜往左侧走,上面标注的时间也逐渐前推,终于落到了万岁通天二年。
那个公主看上去今年三十多岁,从长安二年到万岁通天二年是五年。不过时间应该再往前推,伊路米指着前面的几个年号,资料相比较而言都不是特别多。继续向前走,伊路米的目光落在了存量巨大,上书两个年号,天授和载初的书柜。
随便拿了一本,上面称呼女皇已经开始用“圣人”了。按照月份再往前推了半年,上面称呼女皇为“天后”。伊路米摸了摸额自己的下巴,看来就是这一年了....
伊路米有翻了翻,在载初年号的资料里,发现了一段关于公主的记录,“攸暨自右卫中郎将尚太平公主,拜驸马都尉,累迁右卫大将军。”
“攸暨是谁?”伊路米又问。正巧张昌宗抱着一大摞的资料回来,便凑到伊路米身边看了一眼。
这算是看到熟悉的人了,“啊,太平公主的丈夫,大家的堂侄。”
伊路米又指着另一段,“绍,垂拱中被诬告与诸王连谋伏诛,天后杀攸暨之妻以配主焉。”
“那这个是谁?”伊路米指着那个“邵”字问。
张昌宗放下典籍,拿过书册看了一会,“这应该是公主的第一人驸马吧?就是夫君,看记载好像是冤死的...”
伊路米敲敲这本书册,如果他的感觉没出错,那个“二郎”就是他了。
......
那个女鬼还是跑了,不是夜叉没用,而是那一叉子戳下去就好像戳到了一团空气。肌肤破损不见鲜血,反而“滋滋”的涌出气来。那女鬼借着烟雾直接就跑了,只在地上留了一副臭皮囊。
夜叉用叉子挑起人皮,平摊在地上。狄仁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夜明珠,凑近了人皮的面部。
“五官Jing致,笔触柔美...”狄仁杰伸手在面皮的嘴唇上抹了一下放到鼻子下面一嗅。
“画唇用的不是颜料,而是口脂...这味道有些特别...”夜叉看着狄仁杰摸摸索索,闻闻探探的状态就觉得有点反胃,围着一张人皮真有意思。
山背日立突然想起了茨木童子,这个经常到唐国偷渡脂粉唐衣的家伙一定知道这脂粉是谁家卖的。可惜他现在不在,山背日立突然嫌弃,该在的时候不在,不该在的时候乱嚷嚷。
“特意用口脂作画,日立觉得有什么原因吗?”狄仁杰问道。
山背日立却不觉得这是作画时画上的唇色,“有可能是这女鬼梳妆打扮的时候自己涂得,不一定是画师画上的。”
“看这女鬼果断舍弃皮囊,似乎并不重视这张脸,就算找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线索。但这个口脂我总觉得有些特别。”狄仁杰把皮囊收回到口袋里,地府神仙也不是一点福利没有的。
“怀英现在有什么计划吗?如果是沿着口脂追查,我们两人都不方便。”山背日立是不熟悉长安,而狄仁杰是已经死了。
“我有一个子侄,胆子颇大,而且...流连花丛至今未婚。”狄仁杰又想尴尬的摸摸胡子,但是他现在没胡子。
山背日立明白了,狄仁杰的意思是可以找他的那个“子侄”帮忙。
“既然怀英决定了,那我们就即刻出发吧!”山背日立只求快点解决这只女鬼,把珍宝弄到手,然后赶快带着自家傻孩子回家。
三个物种不同的家伙一路飞檐走壁,狄仁杰引路,夜叉垫底,差不多横穿了整个长安城。在西北角的一个院落停了下来。
深夜时分,院落中的房间却还有灯火人影。
“怀英现在下去会不会吓到人?”山背日立拽住了想直接进屋找人的狄仁杰,毕竟都是死了的人了。封棺下葬后突然诈尸,一般人谁受得了?
“不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