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见到骨头。
他被两根削尖了的木头楔子狠狠地钉在了“长安城”的“安”字之上,旁边有血字五枚“负心者下场”。
他是被守城门的天策士兵发现的,起因便是码头大火。
.......
夜色朦胧, 鸡都疲倦的打起了盹。站在城楼上巡逻的天策士兵也有些疲倦,直到站在西南角的守卫发现了码头大火。
“快看!码头那边着火了!”不知道是谁嚷起了第一声, 随后所有的巡逻士兵全都看向那个方向。
本有火光的码头几乎瞬间被火光覆盖成一片, 烧亮了那片天空。
伙长当机立断,“萧仲, 你腿脚快, 速去城下武侯铺, 码头大火,火势凶猛。”
“是!”叫做萧仲的士兵即刻应下,翻身从旁边的楼梯上翻了下去。
“伙长,这火势凶猛, 我们是否也要下去帮忙?”有一个什长建议道。
那伙长一摆手, “我们的任务是戍守长安城主城门,码头并不在城内。若是歹人声东击西便糟糕了。”
就在伙长这么说着的时候,一个士兵便看见一道黑影在城门下掠过, “什么人!”
楼下城门边开了一道隐秘角门, 两个天策士兵便来到了城外, 可惜却没看到任何一人。两人观察了片刻, 就打算回到城内,其中一人却突然感觉到了一滴冰凉的ye体落在了自己头顶。下意识的一抹,借着火把一照,便发现鲜红一片。
该士兵仰头望去,就看见一道黑影在城楼半空摇摇晃晃,“伙长!城墙上有人!”
伙长一听,便从手下人手里拿过火把,直接从城楼上扔了下去。火光经过那道黑影,照亮了那血淋淋的尸体半秒。
“伙长!是个无皮的尸体!”眼神好的士兵朝着城楼上喊道。
伙长一皱眉,便抓着手中长.枪一个翻身跳下了城楼。临近城门牌匾,反手一掷把红缨枪插进了石缝,他便落在了长.枪上。
“廷明,火把。”伙长朝着城上喊道,刚才的什长应声投下一火把。
火把照亮了整个尸体,惊得城下士兵倒吸凉气。
那尸体血淋淋的挂在那,除了人形完全看不出人样。
“下手干脆利落,脖子除了颈骨全部被切断。眼睛不见踪迹.......”伙长把腰间匕首抽出,割断了拴在尸体舌头上的绳子,借着火光一看,便看见上面几个大字左翊中郎将陈景庚,翻转过来背面“金吾卫”三个大字。
“伙长!旁边有字。”城门下的士兵喊道。
“你们去找块大布,这尸体不能留在这里。”若是明日被百姓看到怕不是又一场惊慌。伙长吩咐完这件事,就借着火光看向旁边大字。
“负心者下场”几个字笔锋凌厉,但却还带了几分柔婉,似乎是女人写的。伙长把字的特点记住,便抬手用内力抹掉了这些血字。
士兵寻了大布回来,伙长刚想要把尸体丢下去,就看到了肩胛骨钉着的两根木楔子,用力拉扯了一下也不见分毫移动。伙长只能先把尸体丢下去,随后用衣服包着木楔子,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把两根全都拔下来。
字像是女人的,但这死死钉在墙上的木楔子似乎有些古怪。伙长单手挂在自己的长.枪上,朝着城墙上一蹬就翻身落在了城门之下。
“回城,此事蹊跷。待我回去写信函禀明都尉。”伙长如此说着,便和两个士兵带着尸体从暗门归去。
......
夜叉本还稀奇,为什么山背日立会带他去“杀人越货”。然而趁着夜色刚出了官驿,他们两人就被一个站在大街上的男人截住了。
“什么人!”夜叉从白毛狗变回了人形,手里拿着长叉指向那个月色下看不清脸的家伙。
山背日立摇了摇团扇,“错了,这可不是个人。”
夜叉差异,但在看到那“人”空无一物的脚下,就发现没有影子,还真不是人。
“是鬼?”
“然也非也。”那没影子的家伙突然出声,听着年纪倒不是很大。山背日立双目一眯便看清了那人。这个青年穿着一身绛紫色右衽圆领大袖铭袍,上绣凤池,腰佩gui带并别着一双锏。
凤池只能绣在唐国宰相衣服上,而这独特的紫色铭袍和双锏,似乎也是一人独享,已经过世了的唐国宰相,狄仁杰。
“已是宵禁,小友在街上走来走去怕不是不合适。”狄仁杰面带微笑,双手背在身后。
夜叉这小暴脾气登时就拔了起来,刚想提叉跟狄仁杰战上几轮,却被山背日立一扇子拍在了肚子上。
“别轻举妄动,夜叉。”山背日立这么说着,收拢团扇对着狄仁杰行唐国礼,“久仰狄公大名,未曾想您竟被登为神明。”
夜叉听到神明俩字算是老实了,他知道的那几个唐国词汇就“神明”、“神灵”记得最清楚。既然是神明就算了,打不得,溜了溜。
“小友不必多礼,某现在也不过在地府官居末职。”狄仁杰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