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Yin晴不定,前两日暖阳高挂, 结果昨日下了一场雨, 便又让人觉得凉飕飕的。
太华宫内,宫人院子里的落叶扫净,十分安静。
佟太后躺在廊轩下摆着的摇椅上,一旁的宫女轻轻地推着。
佟氏半垂着眼, 面上表情淡淡的。
过了一会儿, 她的贴身宫女端着沏好的茶走了过来。
“太后, 这是今年才贡上来的新茶, 您尝尝?”说着她便将托盘放在一旁的矮桌上,为她倒了一杯。
佟太后接过茶杯,先是闻了闻,随后抿了一口。
“不错。”佟太后点了点头,夸了一句。
贴身宫女脸上露出笑,出声让一旁的小宫女退下,“太后这里有我伺候就行了,你去忙别的吧。”
待宫女一走,宫女坐在了矮凳上,推着摇椅问道:“太后这是怎么了,奴婢看你似乎心情不佳。”
佟太后没应声,过了一会儿反问道,“我这宫里是不是有些冷清了?”
宫女听她这么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太后可是想诏王了?要不派人请诏王进宫吧。”
佟太后想也没想,摇头道:“算了。”
宫女:“要我说着陛下也真是的,诏王才多大,就让他立府出宫了,若是住在太华宫,太后也不必时时惦记了。”
太后的脸色微变,不过她不是在生宫女的气。
大概是因为知道凌忍从军打过胜仗的原因,诏儿一直对他十分的崇拜、亲近,近两年即便是她的话也不听了,好在诏儿被送出了宫。
她是在生凌忍的气,让他们母子分离,不过想到诏儿在宫中,同凌忍的接触肯定更多,她便都忍下了。
虽然现在儿子同她也生疏了,可是好在诏儿现在也不到十岁,她还有时间同他培养母子感情,今后再补起来就是了。
“今后切莫再说这样的话了。”佟氏出声敲打她。
“奴婢知道了。”宫女低头应是,见她没有生自己的气,小声说道:“要奴婢说,也是太后的性子也太软了些,您是太后,陛下虽然是天子,可是若是真敢对你不敬,朝中的大臣们便会第一个不容的。”
“行了,别说了,多说无益。”不知道想到什么,佟太后直接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往寝屋的方向走去。
宫女见状想跟上去。
“我回屋休息一会儿,你去忙别的吧。”
“是,太后。”
佟太后将寝屋的门关上,摸了摸发间的玉簪,整了整衣襟才进了密室。
佟珏正坐在屋子里的书桌前看着书,见她进屋,抬眼看了她一眼。
“阿珏,你在这屋里待了有些时间,闷不闷,要不要出去透透气?”佟氏走过去,坐在他的身旁。
凌珏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回答道:“同之前在皇陵的日子倒是差不多,如今还多了你陪着,怎么会闷。”
佟氏:“你还是同以前一样会说话,也不知道曾在太子妃面前说过多少。”
凌珏拿着书的手顿了顿,随后抬眼看她,“吃醋了?”
佟氏轻笑了一声:“太子妃都过世这么多年了,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佟珏没接话,继续看手中的书。
佟氏则默默地看着他。
他的长相清雅,因为这几年待在皇陵,面容白皙,此时这么看起来,眉眼间倒是和凌忍有些两分相似,不过细看的话又觉得是错觉。
凌忍的相貌俊美,和他人一样带着几分凌冽,和凌珏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两个人。
想到凌忍,佟氏就想到了正事。
“阿珏,镇北军已经赶去了鹿渭边城,明赫同天泽国也已经开战了,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凌珏:“不必着急,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到时候会有人替我们去做的。”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低声说道:“朝中本来就有大臣不支持同天泽国开战,我们已经将脏水泼到了皇后的身上,趁着这个机会再找些别的麻烦,惹起朝臣的不满,内有忧外有患,接下来便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啊。”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凌珏将手中的书合起,放到了一旁,继续说道:“如今边城将士首战告捷,正是朝中觉得高兴的时候,此时出手怕是起不了太大的效果。再说了,我这个皇弟,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一般的小麻烦在他的面前根本就翻不了浪。若要出手,最好要让他无法反击。”
佟氏皱眉。
也是,凌忍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找麻烦倒是容易,可是谁知道他会不会接招?
她不是笨的人,想了想凌珏刚刚说的话,突然僵住了身子。
“阿珏,你是想……”
她的话还没说完,凌珏就将话接了过去,“没错,镇北军败时才是我们动手的最好的时机。”
“可是怎么可能!”佟太后有些急,“带领镇北军的是镇北大将军宁远,他在镇守鹿渭多年,还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