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Jing神也还好,和乔薇说着话,说到有趣的事,抿着唇一直笑,眉眼弯起来,是圆润的月牙形。
一点儿看不出来生病的样子。
无论是Jing神上,还是身体上,看起来都很正常。
但他做医生的,也知道,很多病,没有明显的症状,反而更可怕。
就好像车祸病人,那些痛得满地打滚的,往往病情不会太严重。
严重的是那些表面好好的,反而更需要警醒。
他记得上学那会儿,老师会反复强调,“车祸病人,尤其要注意那些看起来什么事儿都没有的,前头还Jing神奕奕地跟你说自己没事,转头就断气的,多得是。”
时夏的病,到底会怎么样?
他心里也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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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政烁和江余一样,都没什么话可讲,两个女孩子聊着小女生的话题,自然没他可插嘴的地方,专心翻着rou,刷烤rou酱,撒椒盐粒、胡椒粉……拿生菜卷了递到时夏手边。
时夏懒得拿,就着他的手往嘴里咬,像小猫进食一样,末了无意识地舔了下他的手指。
他只觉得被她舔过的地方,像是烧起了一簇火。
细细的酥麻样的火焰,一直烧到心口去。
人是很贪婪的一种生物,但有时候又异常容易满足。
这一刻,他觉得很满足。
他笑了笑,捏着杯子喝了一口果汁,又问她,“要喝吗?”
时夏正和乔薇大谈特谈感情观,口干舌燥的,于是从善如流地给自己灌了一口,又把杯子还到他手上,舔着嘴唇冲他笑了笑。
乔薇“哟”了声,“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时夏愣了下,耳根略微泛着红,乔薇哈哈大笑,“诶呀,一大把年纪了,你怎么还跟小姑娘似的,逗一逗就害羞。”
他摇摇头,笑意却愈发深了。
时夏是很乖的那种女生,如果父母尚在,没有病痛加身,她可能就是个被捧在手心养大的公主,干净,简单,笑容纯粹,没有那些七七八八乱糟糟的心思,温暖而善良。
性格很好,偶尔任性,但不会乱发脾气,有时候更像是撒娇。赌气的时候永远是沉默着不说话,也不理你,但只要稍微哄一哄,她又会眉开眼笑,跟个孩子似的。她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有点儿固执,但尊重别人的决定。
她很柔软,但不软弱,即便依靠着别人,也永远有自己的打算。这或许是个优点,但对于失忆的她来说,总是让人心疼,她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姑娘,那种内心巨大的恐慌和缺失,是他弥补不了的。
还有,她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掏心掏肺一样实诚。
其实周政烁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男人,沉默和冷淡隔绝了大多数人想要靠近的欲望,他本身足够优秀,也造成了不少人仰慕的人敬而远之。
他身边的女孩子大体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战战兢兢夹杂着微妙的想要讨好的念头,一类透露着明显的征服欲,还有一类,毫无掩饰对他的喜爱,做着和他白头偕老的美梦却永远不会主动靠近,比如他的粉丝。
时夏是第四类,唯一而特别,失忆之前,她把他当爱人,会脸红心跳,会笑着扑进他怀里,也会埋怨他冷淡不热络,周末硬拖着他去逛街玩乐。看电影的时候责备他不专心,看他打球会小女生一样尖叫。会一边艳羡他好到离谱的数理化,一边嘲笑他分数低到可怜的政史地。
失忆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可唯一没有变的是,他在她这里,永远能找到最想要的那种感觉,爱,理解,还有愉悦和放松。
如果有一个人能让你尘世中挣扎着的疲惫灵魂靠岸,你不会不爱她。
他能列出很多,虽然这些在秦成昊看来,都不算优点。“你这就叫情人滤镜你知道吗?她就是有万般不好,在你眼里都是好的。”
是的,对他来说,都很好。
百看不厌,孜孜不倦。
他看她久了,时夏会察觉,扭头目光探究地瞧他一眼。
仿佛在低声询问:怎么了?
他并不答话,目光含笑,轻轻摇头,或者把烤好的东西夹给她吃。
这样做了几回,乔薇忍不住笑了,“表哥,你们这也太肆无忌惮旁若无人了吧!边儿上还有俩单身男女青年呢!你忍心这么残害祖国的希望和未来吗?”
周政烁用公筷夹了一块儿rou,塞到她嘴里,堵住了她的嘴。
乔薇咬着rou,一直笑,最后敲着脑袋说,“我就知道,你们最后肯定能修成正果。”
折腾这么久,多不容易。
时夏的关注点倒是在别处,“表哥?”
乔薇也无意再瞒着,笑道,“不亲,不怎么来往。不过他经常求我办事,也算熟悉。”说完深深看了周政烁一眼,挑了下眉。意思很明显,某人曾煞费苦心。
周政烁曲着手指扣了扣桌子,“够了啊!”
乔薇抑制不住笑意,唇角一直往后咧,扯出一个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