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就从屋子里传出来一声凄厉的叫喊:“爸!”
黑无常从没想到有一天嬴季的速度会比自己更快,他才刚刚扭头的瞬间,身边一道红色的影子已经唰地赶了过去,瞬间消失在屋子门口。
他赶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地上一个瘫着的男人,跟之前的不同,这次他是真的不会再醒来了。
旁边跪着刚刚蹬着靴子的女生,正一只手拿着手机,颤抖着催促那边那块有人接起来,一边一只手按在男人心脏的位置,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后进门的男生见到这一幕,怔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突然叫道:“这怎么回事,那个秦医生呢,赶快把他叫过来啊!”
从楼上冲下来的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子一边跑着一边说道:“秦医生有事情回家了!你回来发什么疯?”这话显然是在骂那个男生。
“他要是死在这,这房子还能住吗?”站在一边的年轻男子突然表情呆滞地蹦出来一句话。
正在断断续续地跟医院说话的女子没有听到,刚刚冲下楼梯的女生想也没想地就将男生推到了一边,扯着嗓子骂了一句:“你他么是不是人!”
黑无常伸手勾了旁边依旧是迷茫状态的魂魄过来,扭头看向旁边不远处的嬴季,她正愣愣地看着地上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实话这种状态让他有些陌生,以前的嬴季就算是跑神或者是想事情,也从来没有露出来过这种表情,现在她的脸上却布满了,应该称之为哀伤的表情。
就是哀伤,那种自己亲近的人离开之后的痛苦和悲伤,但是黑无常清楚地知道,这个人跟嬴季并没有什么前一世的血缘关系,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不明白已经见惯了轮回的嬴季为什么会露出来这种表情。
平时总是乌黑发亮的眼睛盯着地上男人,明明没有聚焦,又仿佛下一瞬间就会有泪水流下来一样,她很伤心,很难过,就像是,她刚刚来到地府的时候一样。
“喂,走了。”黑无常最终还是开口叫道。
这个房间里在一个生命流逝之后立刻就露出来的人情冷漠让他觉得恶心,一刻钟也不想再留下去了,也不是很想让嬴季在这种环境下继续,可能会更加伤心。
嬴季忽地回过神,扭头哦看了一眼黑无常,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周围的争吵一样,轻轻呼了一口,低头向外走去:“嗯,走吧。”
二百五十 父亲(叁)
“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嬴季看着赵乘言的魂魄进入地府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
黑无常虽然还有点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按照他对嬴季的了解,明天白天他就能知道事情的原委了,人在伤心的时候,就该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做完了,那这些事情就没那么重要了。
黑无常觉得自己很少伤心,所以也比太理解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运作,但是只要是真的就好了,反正时间还是会继续。
嬴季用绳子缠住了最后一个鬼,扔进了地府,才对着即将出现太阳的方向舒展了一个身子,也不知道从哪掏了点钱在路上买了味道奇怪的东西,坐在大厦的顶部,一边吃一边说道:“八爷猜到赵乘言具体是怎么死的了吗?”
“没有。”黑无常老老实实地说道,身上也没有伤痕,就算是有病,从外面他也看不出来,想了想之后他问道:“是猝死吧?”
“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嬴季扭头看着后者,仰头笑出声来。
黑无常对上后者完全扫去了晚上时候Yin郁样子的眼睛,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担心她可能是有病,那他也不是医生啊。
嬴季好一通笑才算是停了下来,看着黑无常隐忍不发的样子,将手中的薯片递过去问道:“八爷要不要尝尝?”
“不用了。”黑无常别过头去,相比嬴季,他更像是一个被崔判官教出来的人,自然也不会想要知道这种不明底细的食物什么味道。
嬴季嘻笑着将包装收了回来,这才看着泛白的天空说道:“我的确是知道他,当然,他跟我没有关系,只不过是因为十几年前的,算是一场意外吧,让着我知道了他,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身体就渐渐的更加不好了。”
黑无常没说话,给自己找了个舒服地位置坐了下去,任凭嬴季在自己耳边叨叨絮絮,闭上了眼睛。
二十八年前,赵乘言有了第一个孩子,女孩,翻遍了词典取了一个赐棠的名字,但是又觉得赵赐棠挺奇怪的,仿佛在叫赵祠堂,就改成了赵棠,他的妻子姓唐啊。
二十四年前,他有了第二个女儿,这次词典翻累了,带回去给了父母,谁知道母亲看到是女孩的那一瞬间就拉下脸,好说歹说,非要起一个什么赵楠,因为招男。
二十二年前,他因为公司建立基金会,来到了福利院,在里面见到了何子鱼,小女孩和赵棠差不多大,脸上带着一道伤口,倔强地站在墙角,任谁说都不理会。
或许是已经有了照顾女孩的经验,他走过去问怎么回事,照顾孩子的小姑娘愤愤不平地说,这小丫头打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