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吃你几颗花生,不用这么小气吧。”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祝英台道,“我是说, 你和王蓝田。平蓝都跟我说了。你就说,你预备怎么办?”
桓是知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办。我又不可能嫁给他。”
“为什么不可能?”祝英台飞快地接话,“难不成,你还惦记着马文才?”
桓是知正要将一粒花生丢进口中。祝英台这话一出,她的动作立刻停住了,愣愣地看着祝英台。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祝英台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何不妥,“怎么,‘马文才’这三个字还提不得了?马文才马文才马文才!”
桓是知顺手就将捏着的那颗花生米往祝英台身上丢。
都从祝小姐变为梁夫人了,这位同窗还是这么讨厌。
但祝英台的这份直白和“残酷”,反倒让桓是知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对于马文才,其他人都太贴心了。亲近如平蓝,都只敢小心翼翼地用“那个人”来代替他。
别人太过谨慎,她反倒不好向别人倾诉。祝英台这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姿态,反倒让她轻松下来。
她决定诚实:“那天看到他以后,我就确定了一件事。至少今生,我不会和王蓝田在一起。”
祝英台看着他:“即使你和马文才已经不可能了?”
桓是知点头:“是。”
祝英台道:“你,其实对马文才还抱有幻想吧?”
桓是知道:“我爹是因他而死……”
“可是你还是不恨他。”祝英台道,“你还爱他。是不是。”
桓是知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后,她忽然缓缓道:“我听说,他和那个王家小姐,一直都没有孩子……和巧儿也没有……”
“所以,”祝英台将话说得更白一些,“你觉得他们没有圆房?”
桓是知不说话。
祝英台道:“可是,你已经不能和他在一起了啊。”
桓是知斩钉截铁:“是。”
前后如此矛盾,寡断优柔。桓是知已经做好准备接受祝英台长篇大论的说教了。
她还记得当年祝英台和梁山伯是怎样“逼着”马文才做一个“孝子”的。
但祝英台却只是看着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你啊,好自为之吧。无论如何,我们梁府的门,永远为你开着。”
这话有些突兀,却是不容置疑的温暖。桓是知看着祝英台,心生感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祝英台转了转眼珠,调侃道:“自从银心嫁人后啊,我就一直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贴身丫鬟。”说着满怀期待地望着桓是知。
桓是知难得配合她,乖乖地行了个礼道:“是是是,感谢梁夫人的大恩。请问梁夫人有什么需要吗?”
二人相视大笑。
笑完,祝英台觉得有些饿了。可屋中没有下人,喊了两声也不见人进来。桓是知便起了身,毕恭毕敬道:“夫人,这儿不是有您的贴身丫鬟嘛。”
祝英台也不客气:“行,难得有支使桓小姐的机会,那就劳烦您去厨房看看,今天的鸡汤好了没?”
桓是知在厨房等了约莫一炷香,鸡汤才好。她尝了尝咸淡,亲自给端了往祝英台的房间去。
正走着呢,她忽然瞧见一男一女两个娃娃正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桓是知定睛一看,这不是荀巨伯的那对龙凤胎,荀修和王辰嘛!
她立刻笑盈盈地迎上去:“哎呀,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接话的又是胆大的荀修:“我们是跟着娘亲来的。”
王兰?桓是知略一思索,恍然道:“哦,你们娘亲是来给梁姨诊脉的,对不对?”
荀修回答:“对呀。”王辰也腼腆地点了点头。
桓是知很是喜欢这一对孩子。她看了看手中的鸡汤,笑道:“我先去把这个端过去。等会儿来找你们玩。”
她快步离去。刚走到门边,果然听见王兰的声音。她正待推门进去,却听祝英台道:“这个事,你跟是知说了吗?”
桓是知的手下意识地顿住,耳朵也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王兰道:“没有。”
祝英台道:“那你给那王亦如把过脉了吗?她果真是有了身孕?”
身孕?桓是知感觉自己身子一僵。
“那倒没有。”王兰道,“这王氏找我开药调理的事情,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若不是你偶然撞见一次她的丫鬟来抓药,作为医者,我也是不会同你说的。王氏吃了这么多年药,也一直不见效。就在两日之前,她的丫鬟突然给我送来了几倍的诊金,说自家夫人有喜了……”
祝英台沉默了一会儿:“虽然没什么必要……但这个事情,还是由我跟是知说吧……”
“估计不用你说,她也很快就会知道了。”王兰道,“王氏向观音庙捐了一大笔善款,说是要谢谢观音娘娘送子,如今大伙儿都在传呢……”
桓是知终